赵王妃虽然知道不能高兴得太早,但是这话从赵王嘴里说出来了,自然是稳操了几分把握的。
赵王妃的目光移到墙边紫檀木的佛龛上,遂起身走上前,将点剩下的香脚竿子拔了,又捡了三柱香点了,持香朝那尊白玉观音拜了两拜,最后将香插在佛前的紫金香炉里。
这才回身道:“那雨儿倒是大手笔,这会不会是萧家的意思?”
赵王也跟着虔诚地在佛前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返身回到桌前,想了想,捻起一块槟榔道:“萧御史倒是个灵清的。”
因道:“年前大冬天地,几个大臣在朝上劝莲湖不要见利忘义,萧氏差点被清河叫内侍扔进太液池里,萧御史只得忍气吞声,还当面向清河低头认错。”
遂将那次朝上正妻与平妻名份之争转述了一遍。
又鄙薄道:“不过区区一介郡主,又不是真的天家骨肉,不过仗着镇北侯的威风,身后有皇后娘娘与太子撑腰,逆天理背人心,如此强权霸道,欺压朝臣,凌虐官眷,简直比皇上所出的公主还骄横无礼。且如今渐渐大了,竟还不知收敛,反倒益肆枭张了。”
赵王妃不觉沉吟着,感叹道:“那雨儿倒是真的可怜。”
“所以说,萧御史面上不显,可心下该有多恨?”赵王目光湛湛,将槟榔放进口中嚼了嚼,“萧氏亲近老太太与兰陵,除孝顺外,怕也是有寻个依靠的打算在里头。”
如此一来,赵王妃岂有不懂之理。
这日清早,刑莲湖将李小仟送至荣福堂请安后,返身出府,正待去东宫点卯,恰逢赵王妃从老夫人屋中走出,将他唤住,因随之来到树荫处,赵王妃脸上挂着淡笑,言辞温和。
“你多偏爱着些清河也无甚不可,然雨儿的可取之处,你也是个聪明的,自当心中有数的,再者,老太太与长公主经多识广,想来对她的偏疼也不会错的,你也该多眷顾着她些才是。”
点到为止,也不多言。
刑莲湖眸色微闪,只低垂着脸恭恭敬敬地听着,完了揖礼道:“娘娘的话,莲湖记下了。”
赵王妃瞧不出刑莲湖是否真听进去了,当下也只得让他走了。
因赵王妃是客,这几日以兰陵为首的诸夫人与以世子夫人为首的诸奶奶、姑娘哥儿姐儿都济济一堂地围在老夫人房里,说笑侍候。
李小仟先前忤逆了老夫人,虽然立得规规矩矩地,沉默寡言,却也没少收获各种白眼与冷待,就连回到娘家才待了两日的赵王妃也没少给她冷脸子瞧,如同李小仟欠了她们一座金山。
说到治家中馈之事,世子夫人也只得立着听训,老夫人因问了一句:“我怎么听着续思院如今塞满了下人?可确有其事么?”
世子夫人忙笑着回话:“是谁又在老太太跟前乱嚼舌头了?这可是没有的事。原本五爷房里没什么贴身服侍的人,郡主这才采买了十来个人补缺凑数,并没有超逾规制。”
老夫人随即脸上显出不屑来:“依我说,那些只会生事的下人还留着做什么?就该早早地打发出去,发卖的发卖,配小厮的配小厮,另外挑好的使,便是外头买不着,我这里倒还有几个不错的好苗子,你要就拿去使唤吧!”
李小仟杏眼一睁,我什么时候找您老要人了?
因忙打点起精神应对:“老太太厚爱,仟儿愧不敢受,下人都已经采买好了。”
老夫人心下不快,虎起脸来,刑四夫人见状忙道:“仟儿,长者赐不可辞,这是规矩!”
李小仟垂下眼帘:“哦。”
谁知老夫人一记得逞,便得寸进尺,紧接着又指手划脚道:“你那个jiào chūn生的丫鬟,还不赶紧给荣儿送过去赔罪?这亲戚之间,岂可因此生分疏远了?”
李小仟不说话,老夫人眉头一皱,气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见李小仟装死,兰陵遂在旁道:“仟儿,老太太跟前岂可使性子?送还是不送,你好歹也支个声呀。”
李小仟遂淡淡地道:“不行。”
世子夫人暗暗叹息了一声,这丫头性子还真倔,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忙和稀泥道:“老太太,大太太,都且请宽心。仟儿自是识大体的,只一时恐有顾虑不舍也是有的,过几日她想通了,自然会送过去的。”
老夫人紧追不舍,不屑地道:“这都过去多少日了?有半个月了吧?还要想几日?扭扭捏捏,莲湖还要不要做人了?他们从祖兄弟之间往后可怎么相见?!”
刑依月立在后面,嘴里不由得轻声道:“荣二哥已经打还手了,为何还要逼着郡主将春生送过去?”
刑二夫人唬得心头狂跳,忙拉扯了刑依月一下,可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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