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在辽国可是一个大族,其地位几乎仅次于辽国的皇族耶律氏与萧氏,韩氏家族最早可以追溯到韩德让的祖父韩知古那辈开始。
韩知古的老家在今河北蓟县玉田,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率军攻打蓟县时,年仅六岁的韩知古被阿保机妻子述律后的兄长欲稳所俘,成了他家的奴隶。
后来,述律平出嫁时,韩知古作为陪嫁品进入耶律阿保机家继续为奴。韩知古虽然身为奴隶,但他本身却是一个机敏干练、头脑精明的人,在侍奉阿保机的过程中,他的聪明能干得到了阿保机的赏识,而渐渐赢得阿保机的器重。
也由此开始,韩氏家族在辽国进入飞黄腾达的世家豪族行列。
之前王浩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就有讽刺韩德让的祖父的意思。
本来是被契丹人掳去的的一个奴隶,养着养着,却养成了一只忠犬,这也是很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王浩选这个例子讲出来,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能对着当事人直系亲属的面讲出来。
韩德让如今也已经是不惑之年,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的训养,处事沉稳,干练多智,本是一个极为内敛的君子,奈何这样的奚落,显然也是无法承受的,本来就因为在析津府时,被大司农平白无故的用来奚落调侃而愤懑不已,张口闭口就是一个剁字,不但交子之事奚落的一文不值,甚至还把他说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其实把辽国的交子祸患这屎盆子扣在韩德让头上,是很冤枉的,实则是萧后授意,执意效仿宋国发行交子,以充盈国库,韩德让顶多也就一帮凶罢了。
可王浩为了萧笔友的名誉着想,言谈之间,把这屎盆子完完全全的全给扣在了韩德让头上,还非常不小心的把这些言论给传了出去。
致使如今韩德让在辽国的名声几乎是彻底臭了,让他在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顺心,也正因如此,萧后见这位昔日的未婚夫如此可怜,于是就干脆安排他离开析津府,暂时出去主管海河榷场的事务。
哪知道刚刚走出析津府还不到二十里,就又遭变故,羊癫疯发作,差点死于非命,要不是大司农果断出手,这会差不多就真的要赶回去报丧了,命运如此多舛,也是凄惨。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后,一行人继续上路,其实按着大司农的意思,海河榷场的事情,压根就不需要辽国方面派人参与,由自己一手做主就足够了,保证给弄的有声有色,你们只要坐在那里,等着数钱就行,何必幸苦走这一趟。
自析津府到海河榷场所在地,也不过两日路程,一路上虽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却多有河道,荒芜一片,交通非常的不便利,与后世的景象,完全是天差地别。
此时的海河也不叫海河,海河榷场这个名字,也是大司农依照后世的记忆给取的。
海河与大运河交汇,以后如果是走水路的话,还是非常便利的,不过这一段的运河河道,可能需要重新疏通一下,方能使用。
毕竟自隋朝的杨先生开凿了这一段运河,至今差不多已经有三百多了,加上最近这几十上百年来,这块地方,一直作为南北方的边境线存在,北边那个凶恶的邻居,还经常过来这边打个草谷什么的。
致使如今的海河流域这块,荒芜一片,渺无人烟,不过其实这鸟地方本来也没啥人。
在漫长遥远的年代里,这块地方似乎是个被历史遗忘的角落,那些煌煌巨著的史书都很少提到过它。
在后世的历史中,这里一直要等到金元时期才会陆续有人聚集,从而勉勉强强设了个小县衙,古称直沽。
之后又要等到很多年以后的永乐大帝来给这块热土重新命名,不过在整个有明一朝,这块地方也跟荒村僻壤差不了多少。
那么问题来了,从古至今,为什么这块土地上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按理说,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说是得天独厚也不为过,拥有渤海、大运河、永定河、潮白河、子牙河,海河水系构成的便利水运网络,被称为九河津要,七省通行的重镇,可以说是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地方,为何不招人待见?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一块险地,一块相当不移居的险地。
古黄河曾三次改道在海河附近入海,3000年前在后世宁河县附近入海,西汉时期又在黄骅县附近入海,北宋时在天津南郊入海。
一直到金朝时,黄河南移后夺淮入海,这一带的海岸线才从此固定下来。
除了这数次改道带来的毁灭性破坏以外,还经常性的淹上几回,你说这样子的折腾法,哪受得了哇,久而久之,这么一块好地方就这样被冷落了下来。
但此时,这块被人遗忘的角落中,却成了一个繁忙的大工地。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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