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逸檀和男歆的故事庸俗的很,起头就是一个谎言。
那一年,男歆贪玩,刚过舞象之年,就在七夕闯入传送阵来到中原腹地。刚到就被重兵围住,要将其杀死。幸得一人帮助。正是龙源修仙的小长老逸檀。他被其仙风道骨吸引,怕极对方将自己看轻,遂谎称自己是十万沼泽森林中最尊贵的青狐一族,奉青华帝君之命,到中原来考验小长老的修仙之心。
从此后,逸檀去哪,他就跟到哪,随时随地将自己脱得精光光。
真真可以用厚颜无耻、恬不知耻来形容。
逸檀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心,骂也骂过,轰也轰过,逼也逼过,何奈男歆有着一张堪比铜墙铁壁的厚脸皮,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青华帝君派来,雷劈不动,风吹不倒,反正就是不肯离开。二人就这么纠纠缠缠,仿若真要不死不休。有一天,男歆忽然发现逸檀在理观求珞琭珠,他以为逸檀有了心上人,遂难过地回到十万沼泽森林。
云霖叹道:“那个珞琭珠求来后,逸檀师兄以自己的心头血,在其内刻下‘歆’字。此乃我亲眼所见。”
男歆愣住,半晌后呢喃道:“……或许他的心上人跟我同名。”
云霖又道:“你消失以后,逸檀师兄很是伤心。他现在就日日夜夜地守在你离去的地方。”
“为何?”在一起的时候不曾表明心意,为何非要分开才知道肝肠寸断?
男歆从小在一个“爱就该坦坦荡荡”的环境中长大,自然不明白中原那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此含蓄的感情。云霖猜透八九分,但不点破,只笑道:“这个问题,你不该当面去质问师兄吗?”他遥指山巅的传送阵:“择日不如撞日,恰好今日传送阵启动,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未曾想,男歆竟一口回绝:“不去。”又撇撇嘴哼哼道:“当年,我腆着脸皮靠近他的时候,他死活都不肯要我,还道貌岸然地说什么‘人妖殊途’的鬼话;合该让他也尝尝我当年受过的苦。”
“是,是。”
这等小肚鸡肠的脾气倒和元毓有几分相似。云霖只敢在心中腹诽,嘴上却劝道:“那‘人妖殊途’确实是鬼话。其实,逸檀师兄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青狐幻化。”果真,男歆又一次愣住。云霖回身给住过的这间屋子落锁,面上闪过一丝不舍,而后续道:“在我们中原腹地,所有人都知道青华帝君已经坠入六道轮回,又如何派你去考验人心?”
“既如此,为何当初他不戳穿我?”
“感情之事,你只知道两心相悦就该坦坦荡荡,殊不知还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道自己烦他,他表面不耐烦,其实心里欢喜的很。”说话间,云霖和男歆正随着木梯盘旋而上,从巨木的缝隙中,偶能窥见外面的情景:天是蔚蓝,云是洁白,叶是翠绿,嵌在树杈上的尽是青砖黄瓦的屋舍,层层叠叠,仿若一个个鸟巢空悬。云霖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天与元毓在此村落的点点滴滴。
便是:东边晒过太阳,西边打过黄鹂,南边晾过蕨菜,北边弹过被子。
自此去一别,或许人生中就再也不会有这种岁月静好、安然若素的日子了。云霖这么一想,由衷地感慨道:“我倒是同意你的观点。情在深处时,最为动人,就合该轰轰烈烈、亲亲密密、风雨同舟、福祸共倚。”
男歆瞥他一眼:“说得好听。你们中原人总有一堆臭毛病。故而,你师兄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云霖并不争辩,只淡然一笑。
待钻出巨木以后,他就见元毓穿着来时的旧裳,长身鹤立,器宇不凡地杵在青华神像面前。刹那间,所有怨气都星离雨散。云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元毓没有转身,只盯着神像道:“云,你觉不觉得这尊青华神像和你的师尊特别像?”云霖抬头。第一次仔细端看这尊以整座山壁雕刻的石像。
五官确实很像,就连眉间的赤凤印记都有,唯独气质不像。
此神像的神情当真可以用“目空一切”形容,有着将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中的漠然;
而青玄真人也一直都很淡漠,但那是将万事万物都看透的沧桑淡然。
云霖心中一动,隐约猜出一些事情来。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顺着元毓的话接道:“确实。”此时,山壁的缝隙中竟是野生的兰花,风吹过,暗香扑面。云霖有感而发,竟脱口而出:“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
元毓接道:“……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两人相视一笑,曾经的默契回来,遂再也不提那些为鸡毛蒜皮争吵的事情。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什么“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什么“桃李闹一回春风,不在乎朝朝暮暮”,其实彼时心里都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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