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就听缁尘感慨道:“在众多兄弟姊妹中,独我与云霖交好,大约同是忆花人的缘故。”
年年衣袖年年泪。总为今朝意。问谁同是忆花人。
元毓忽然仰头看看匾额。蓁室,蓁室,似真非假,百谷蓁蓁,荆棘丛生。很显然,只有两重意境合在一起,方才是云霖的本意。福至心灵。元毓问道:“所以,你和云一起建了金风玉露楼?”
缁尘一愣,随即展颜:“宸曜玲珑心窍,窥其一就知全貌,当真聪慧过人。”又道:“但从头说起来,还是算我父皇和我母亲的那段孽缘造就……在成年以后,我就周游列国,遍寻母亲的下落……”
元毓打断道:“楚帝不是知晓?你直接询问不是更省事?”
缁尘苦笑道:“若是父皇肯说,我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那是父皇心中的伤痛,只怕永远也不会对旁人道来,纵然是我,亦是不行。总之,时隔多年,我查探多方都没有结果;后来此情况被云霖知晓,他提前从龙源归来,替我周游列国,助我调查此事,终于找到一些母亲的踪迹……”
果然,“算无遗策”出动,当真绝无失策。
元毓有些自豪,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嗯。找到了?”
缁尘点头:“是。”
元毓又问:“见到了?”
缁尘摇头:“未曾。”
元毓道:“为何?”
缁尘沉默片刻,方才回答:“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母亲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已然有自己要走的道,已然有自己全新的生活;我不能打扰,不能尽孝,唯有远远的祝福。”
说到底,竟又是一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泪”的悲伤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个难断的案。
就是皇亲贵族亦不例外。
元毓很庆幸自己家没有这些破事;因无法共情,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思虑半晌,只道:“事实如此,倒也正常;而兄长这样做,也算不负初心。”
缁尘苦笑道:“说起来,也是被逼无奈的事情,算不得高尚。”元毓一时无话;遂专心地听缁尘续道:“也就是那次过后,我和云霖达成一个共识,便是决定建立一个无关任何zhèng quán的情报组织,即金风玉露楼。”
无关任何zhèng quán的组织;元毓忽然想起设在龙源的“百川园”。
彼时的云霖也曾向众位士子传达过,那处园子即不属于西楚,亦不属于他个人;倒是跟眼前的金风玉露楼一样。都是在为天下苍生着想。何奈自己从前总是觉得云霖野心勃勃。
诚然,云霖还是有野心的。
无非就是“江山一统”;无非就是“河清海晏”。但这个人是不是他本人,当真不重要。
元毓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他觉得自己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和云霖的心胸比起来,当真狭隘的很。
缁尘接着道:“这间蓁室落成过后,云霖就按记忆中,他亲生母亲在西楚皇宫中的旧居布置而成。”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又一次轻轻抚弄过那些粉桃,轻声道:“相传,惠妃尚在江夏的时候,最爱武陵桃花,故而,云霖就以‘蓁’字来纪念她。”
而这些,应该就是云霖藏在心中最深的思念吧。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就算惠妃从未对云霖有过一日的恩情;然云霖赤子之心,品性高洁,依旧当她是家人。
元毓看着蓁室旁那一排的桃树,恍恍惚惚的,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只知道,若是此时云霖就在他身旁,他一定会将其紧紧抱住,一生一世都不想撒手。
缁尘就在这时深深看元毓一眼:“从前,云霖从不带旁人进百花谷。”
元毓“嗯”一声,在心中骄傲道:“那是。本小侯爷与他怎可是旁人?”
缁尘又道:“他肯带你来见我,又以郎君相称,可见他对你的拳拳之心。宸曜,我这个六弟外表若水,内心如火,一旦点燃,非得将自己烧的死无全尸方才罢休。所以,你千万莫要辜负他。”
元毓忙道:“怎么可能!”
缁尘笑笑:“这样就好。”元毓还要起誓诅咒、以表真心。缁尘竟先一步提出告辞。元毓只好收住话题。
待他离开,元毓也没有进入蓁室;便趁着月色,这里走走,那里逛逛,不知不觉间竟找到位于七星楼第九层的藏书阁。
就见其内烛火摇曳,一道修长的剪影被投射在白色绢花的纱窗上。
是云霖在挑灯夜读。
那道身影从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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