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元毓醉醺醺地摸回自己的院子,还没来得及更衣,赵夫人就端着醒酒茶随后而来。
元毓接过,咕噜咕噜一喝到底。随后,赵夫人又取出一件新裁的紫衣让元毓试试。元毓从不违逆母亲,脱下外衣随即换上:顷刻间,盈盈紫衣,长衫束腰,眼波流转,嘴角轻挑,便是无意间绽放出的一抹笑,在月色光华下、流光溢彩处,则是这个尘世间最极致的繁华,如临水照花,如斯美好。
连赵夫人都微微一愣。
元毓瞧见母亲的模样,极不自在地扯扯衣服:“娘,不好看吗?”赵夫人摇头,喜笑颜开道:“俗话说得妙,人要衣装,马要鞍装。但是,我家毓儿啊,即便穿的是粗麻烂布,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娘,有您这样夸儿子的吗?”
“自己的儿子难道还夸不得?”赵夫人美目瞪一眼元毓,又温柔地替他整理领口,“你难道要娘像你爹那样整日骂你不成?”
“那还是不要了。你就夸我吧,使劲夸,用力夸,不用藏着掖着。”
“你这孩子……”赵夫人宠溺地点点儿子的额头。接着,把儿子拉到案桌前,坐好,方才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责怪你爹不让你从戎。赵家功勋卓越,只怕某一日封无可封、功高震主,就再也没有退路。你爹不让你去,一则是怕你这混性子出了岔子落人话柄;二则也是怕日后赵家式微连条退路都没有。”
“我是我,爹是爹……”
“我们都姓赵不是?咱们一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夫人轻轻叹口气,抚着元毓的鬓角,温和道,“你爹在朝廷做事,既不拉帮结派,也不趋炎附势,如今朝廷中多少人想拉拢你爹,又有多少人想弄垮你爹。他在朝中是步步为营,半分都不敢懈怠,怎么就放心让你这个不懂事的娃娃去趟这浑水。”
元毓知道母亲说得句句在理。但毕竟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即是“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便觉得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故而,他能一面言不由衷地对母亲说,自己已经明白父亲的苦心;另一面,心神早已飘散,想到十里沙场,想到金戈铁马,然后,竟还鬼使神差地想到楼逸尘。
他拽住赵夫人的衣角:“娘,能不能给我点银子。”
赵夫人问:“多少?”
元毓稍稍盘算:“……大概需要万两。”
赵夫人瞠舌道:“为何要这么多银子?”
元毓如实相告:“我最近结交了一位先生,不仅样貌好、人品好、学识也好,奈何他非本地人,颠沛在外,流离失所,所以我想给他寻一处宅子安家。”顿了顿,又续道,“本来我想让楚寒去安排,这样也就不必惊动爹娘。但我转念一想,这万两非小数,只怕他贸然拿出来会被姨父责骂,到时再惊动爹娘就成我的罪过了。”
赵夫人笑道:“你可看好了宅子?”元毓摇头。赵夫人点着他的额头,佯怒道:“所以你爹就因为这样常常恼你。先去看好宅子再回来跟娘说。万两虽不是小数,但咱们家还拿的出来,就不要去惊动澜樵了。”
元毓即刻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又撒娇道:“娘,爹不让我出门呢。”
赵夫人微微挑起秀眉:“乖,放心去吧。你爹那里有娘给顶着。”
元毓扑到赵夫人怀里:“嗯,我就知道娘最疼我。”
接下来几日,元毓就常常带着小厮野望在天京城内转悠,寻找在售的好宅子,也因此好多天没到太学报道。少翊并未过问。元毓心中纳闷,倒也乐得轻松自在。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离侯府不足两里处看中一座五进四合的院落,其间桃树成林,灼灼其华,倒是非常适合“桃花仙”居住。他差人去谈,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一千两。又让人重新布置,新添不少家具和物什。之后,大手一挥,索性连地契都转赠给楼逸尘。
等事情都办妥之后,小侯爷打算回家补个觉,养足精神后再去见心心念念的“桃花仙”。
途经赵振忠的书房,无意间听见父亲和大哥的窃窃私语:
赵元瑱:“我看大司马这病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出征南越的事会不会因此耽搁下来?”
赵振忠:“出征之事倒是不会耽搁。只怕皇上那边过不去这道坎,徒生事端。”
赵元瑱:“哼,说到底那大司马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佞臣罢。”
赵振忠:“瑱儿,不可非议他人。”
赵元瑱:“佞臣就是佞臣,难不成他与皇上做了那些分桃断袖的丧德之事,还能称之为良臣?倘若不是他走上那条道,皇上怎会立他那位卑的姐姐为皇后,又怎会让他的侄子入主东宫?”
赵振忠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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