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很意外地,没有找聂明烨闹,而是安分地陪着已经丧失心智的李湘兰。聂明烨虽然奇怪,但断尘道在民间兴起,民不聊生,他无心旁顾,去天朝的事情只能一天天地搁置下来。他常常忙得睡不着觉,只有忙到没有休息的时间,他才能忽视掉心中疯涨的思**。上次受伤,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顾慎之远行为他去找药,他头疼欲裂的时候,让膳房照着顾慎之留下的药方煎药。
这次陈忠特别留意聂明烨的饮食用药,样样亲自把关,不敢再出丝毫的差错。
聂明烨的心全在无冶,关注着无冶的一举一动。明珠堰开创了水利工程的先河,引无数的工匠前去观摩。无冶自治,男女共事,弘文盛会,他为她每一个创举性的成就高兴。
这一夜,聂明烨正要端起药碗喝药,被匆匆冲进门来的顾慎之吓了一跳。顾慎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碗,就像那里面装着致人死命的药。
“唉,晚了!臣罪该万死啊!”顾慎之身后还背着药筐,他跪趴在地上老泪纵横,药筐里的药草都掉落在地上。聂明烨忙走过去扶他,他却拉着聂明烨的手,颤着声音说,“皇上,臣无能,臣开的药害了您啊!”
他皱眉,“顾御医,怎么如此说?”
“上次妙手医仙来的时候,就跟臣一样起了疑,怀疑有人在给您服用的药里面下了别的东西,妨害了您的康复。臣当时一直没有查出是什么,就给你开了治头疼的药,并嘱咐陈大人一定要处处注意您的饮食和用药,可是没想到……”顾慎之抬起袖子擦眼泪,“臣给你开的药方,和那样东西中和之后,就变成了剧毒……您已经服用了这么多副,恐怕……”
聂明烨的手一抖,脱口问道,“朕会死?”
顾慎之浑浊的眼球几乎黏着在一起,他摇了摇头,哑声道,“不会马上死,臣会尽全力营救。但……”顾慎之抿了抿嘴停住了。
“但是什么?”聂明烨平静地追问。
“但犹受宫刑,不能人道,阳寿巨损,也许不足十年了。”顾慎之痛哭着趴在地上,整间屋子里面,只有他的哭声最清明响亮。聂明烨漠然起身,望着眼前凄哀的老者。其实自己早该死了奇+shu$网收集整理,是这个老人家拼尽全力才把自己从死神那里救了回来。十年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他能把国家治理好,能让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只是,从这一刻起,他彻底失去了爱她的资格了。
他一个人走到她曾经住的屋子里,打开了一个厚重的箱子,那是她留下的家书,都来不及带走。他想起在燕塘关的时候,她曾笑着要他回到这里来看她娘给她写的信,会现有很多小秘密。他随手翻开几封信,都是她娘对她的叮咛,“阿宝,不要淘气,要听师傅的话。”“阿宝不让叫师傅,那该叫什么?”“阿宝是不是特别喜欢明烨哥哥?”“阿宝啊,门门功课第一是应该的,怎么能是为了讨他的欢欣?”“阿宝才这么小,就说出非明烨哥哥不嫁的话,不该不该。”
字里行间,他可以猜测出当年她对她娘说了哪些话,她在天赋异禀的背后,为了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萱儿……”他把信紧紧地攥在手里,嘴唇被咬出了血。刚才听到自己只能再活十年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绝望。不能人道,命不长久,他这样的身体,该怎么去爱她,怎么给她幸福的未来,不能了啊!全都办不到了啊!
再也不能抱着她,再也不能亲近她,再也不能完成她的愿望……她就像梦中的那些水泡一样,用十年给他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醒的时候,他们的缘分,也就尽了。可是他好舍不得,舍不得那声“相公”,舍不得她的依恋,舍不得她心中的那个位置。
但舍不得,也只能生生地舍去。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明皇的声望如日中天,和国的事务也蒸蒸日上。聂明烨相继迎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陈宁远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胖墩墩,很白很白的小娃娃。李湘兰的病情随着这个孩子的降世而有所缓和,神智清明的时候,甚至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
聂明烨每天睁开眼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注从无冶送来的情报。无论是昊天还是西地,无冶县令的名声都是响当当的,民间风传“做官当学无冶县”,学堂里的夫子会对孩子们津津乐道地说无冶县令毕守一的故事。她爱民如子,事必躬亲,她兴修水利,恢复农耕,她在无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就如幼年时,他在田头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所立下的宏愿一样。
顾慎之没有把他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但细心的陈宁远还是现了。聂明烨要他誓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陈忠和聂明磬,陈宁远含泪答应了。“皇上,究竟是谁!是谁这么狠的心啊!”他扯着聂明烨的衣摆,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
聂明烨淡淡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阿远,只是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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