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夫子倒是挺懂‘风花雪月’,年轻时怕也是位雅士。”
送走紫苑书院师生,谢子文不禁而笑。
旁边张瑾若有所思,对徐进拱手道:“诗源兄,你得仙人授法,不知可懂得驱鬼赶狐之术??我益州表兄家里闹狐,请了许多道士、巫婆都赶不走她,兄可有什么妙法?”
“闹狐?怎么闹法?”徐进打起兴趣,书里的鬼狐寓言他看过不少,还没见过真鬼狐。
谢子文抢在头里说话:“鬼狐不过是阴邪之物,最怕至刚至阳之气,诗源兄如今浩然正气在心,写出的文章诗词能辟鬼神,他一副对联便可叫你表兄家的狐精抱头鼠窜。何须什么道家法术。”
“兄长一语点醒了小弟!”张瑾目光烁烁,二次拱手,“诗源兄可否赐上一副对子?小弟愿千金相请……”
“你这钱花的有点大方。”徐进托住手道,“鬼与狐还是不同,鬼无身窍,狐有身窍。它如果执意留在你表兄府内,我的文章诗词未必有用。”
“不过博然兄若想尝试一下,过两天来我家里拿对子,礼钱就不必了。我们是君子之交,又是同窗,这点小忙还不足挂齿。”
“多谢诗源兄!”张瑾心神喜悦。
他不是高兴白得一副对子,而是交上了徐进这位朋友,洋洋洒洒说起表兄家闹狐的缘故。
今年初春,他表兄表嫂去庙里进香求子,回来后不久表嫂有孕。
一天有道人给府中下人托梦,说:“你主家来了狐狸,就躲在西南空房内,将来要祸害你主母腹中婴孩……”
他表兄听后心存疑惑,叫下人搜查所有空房,果然在西南一所空房内发现白狐。
那狐狸说自己叫封三娘,来此并非加害之意,而是帮他们化解灾劫,说:“有只刺猬想要投生你家,若是叫他得逞,将来家里后患无穷。”
表兄表嫂不知道该信谁,请了许多道士巫婆也赶不走那只白狐封三娘。
如今孩子即将出生,表兄急的四处寻访奇人高道,真怕狐狸投生他家。
“封三娘?”徐进觉得这名字似曾听过,猛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时小丫鬟碧儿过来见礼,“公子,姐姐有请。”
徐进回望雅舍,谢子文、张瑾会意一笑,各找借口离开。
……
花雨楼,雅舍
此时舍内炉火旺盛,红烛蜡泪,书案上备好文房四宝檀香,待客的圆桌也上满一桌子的酒菜。
紫嫣然正在六扇美人屏风内沐浴洗身,岑姑姑微笑门口欠身。
“公子超世之才,贱妾钦佩倾慕。嫣然还在沐浴,先请公子先入雅舍稍坐。”
徐进点头迈步,随她邀请进入雅舍。
空气中飘来蒸房香玉之气,让他不由得随气而望,看见屏风那边蒸气腾腾,嫣然的玉骨冰肌、绝色容貌,在漫雾中时隐时现。
碧儿转身把门外一双双羡慕的目光给关起来,欢快跑进漫雾中侍奉。
“公子请。”岑明月邀他入宴,提壶斟酒,“公子可知贱妾也叫‘明月’?”
“公子最后的《明月词》,贱妾差点以为是送于我的,欣喜了好一阵。可转念一想啊,贱妾已经人老色衰,哪有这等福气。”
她是真喜欢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词文也无意道出了她对张子厚那段感情,仿佛句中说的:“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她初听之时,不禁心中低语:“张子厚才高八斗,文气九丈,也不曾写出这种词……”
此刻对徐进完全另一种看法,把之前的断言都忘了。
说话之间,倾城容貌聚齐了‘娬、媚、娇、怜’,若是外面的公子看到早已搂住安慰,与她柔情蜜意,一品温香。
徐进淡笑接过酒杯,打量,“姑姑芳龄不过二十五六,如花开正艳时,怎会有人老色衰,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姑姑依旧青春常在。如果姑姑觉得这首词知你,那大可收下。”
“而不应有恨。”
岑明月有点听痴了,唇齿微张,泪珠不觉涌出,转身时已经泣不成声,历历过往终随露珠而落。
徐进不去打扰,喝口酒见书案旁还有一张古琴,忽生出兴致。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以前的徐进在紫苑书院都学过,最喜欢的就是‘乐’。
古时的六乐,即: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而今变成了:琴、瑟、笙、箫、埙、笛。
他最喜欢的是琴。
“自出了紫苑书院,就再也没碰过琴弦,不知道生疏没。”
徐进心想坐下,轻轻拨动一根琴弦,舍内三女子同时回眸。
小丫鬟碧儿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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