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见了?”
“这小道士就是这般耿直秉性,都不由你说话。只怕现在回去拿剑取符了,等会贴你脸上一张。”
岑明月目送易仙转身,一脸笑容又无奈。
“还不是你之前造的误会导致?”紫嫣然步履轻盈,看似慢悠悠,身子却如柳叶乘风跨入丈内,“多谢观主引路。”
“你…”易仙嗅到一股香风扑鼻,转头惊见嫣然已至身旁,岑明月也到了,微笑神念传音:“易观主,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之间怕是有些误会。你细想想,当时我想灭你魂儿,会放你离开吗?此地不方便说。你这儿可有清静之地?”
“误会?”易仙见观中百姓众多,不便跟她们大起争斗,神念回应:“你当夜对我下蛊的时候可没说误会。你不杀我,是想拿我炼蛊罢了!你们两个妖女来我观中到底何意!”
“你!你怎么比浑秀才还笨!!”岑明月气笑,“我要用你炼蛊,就由不得你逃走。你当姑姑我留不下你是吗?”
“我是看你定性不错,有稀才之意。给你下灵蛇蛊,磨练你心性,本想三天前那夜用此蛊反哺你肉身神魂,助你修行。你挺厉害,先给我三道灵符。”
嫣然忍笑:“道长可否偏房叙话?”
话音未落,偏房打开。
二女见出来之人略感意外,没想会在这里不期而遇,先欠身道一声“公子”。
易仙耳朵抖动,看看她们看看师兄,惊诧走过去:“哥哥认得她们?千万别被迷惑,那穿粉衣的女子,便是小弟所遇妖女。”
他声音虽小,但嫣然、明月都听得清楚,对视一眼还未说话,徐进抱手道:“不想在此遇到两位姑娘,这是我的结义兄弟。”
“原来是公子义弟。”岑明月、嫣然压着杂念对易仙二次见礼,受邀进入偏房。
外面百姓、香客这才回过神,打听她们身份。
有城内的百姓认出花魁紫嫣然,洋洋洒洒讲述‘徐公子独占鳌头’之事。
不大的小道观里,数十人听得聚精会神。
墙头外,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花袄大姐听得也专心。
看她两手扶着门墙边,眼睛金灿闪亮,满面春风。
听了几句,眼珠打个转,回身沿着小路朝后山快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周身泛起熠熠奇光,光退后容貌比之前美艳十倍,花袄也化作雪白云裳,远远看见好似雪中仙子。
“不枉我跑一趟。”
“妹妹说的不假,徐公子一身风骨浩然气,绝非浪得虚名。这等儒士,也难怪她不敢近身。”
“今天花雨楼佳人与公子巧遇,算是把我运气挤走了。一时半刻见不得公子。”
“快到正午,阳气越来越重,我不可久留。”
思到这儿,她捏决念咒,身子波光一闪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便是两百里外的平江县郡王谷。
谷内积雪很深,阳光照耀下,雪茫茫一片冰光,三尺冻土之下有一所巨大的陵墓。是千年前平江郡王之墓,经多次盗掘,墓中陪葬宝物早就搬空。
两百年前,大乾覆灭,天狐娘娘遣散了族人与天子一同殉国,其中一支银狐搬迁到这里。
经三代繁衍,陵墓中的银狐已有二三百只,都是开了心窍、通人性、懂修行的灵狐。
那狐女在山谷四周看了一圈,身子随即遁入陵墓内。
守在门口的小狐狸看见她回来,纷纷叫着‘姐姐’‘姐姐’,阵阵读书声从里面传出。
只见宽大的陵墓主室内,两百多狐狸魂儿出窍,浮于身体上方,跟着石棺上的书生一起摇头晃脑,背着《诗经》。
他左右各端坐着红衣、绿衣两狐女,都是花容月貌的美娇娘。
这书生正是小半月前,徐进在城外遇到的平江县生员周书昌。
那夜他得徐进几块香饼和书童回家,行至半道遇艳鬼调戏,幸得被那红衣狐女齐九娘搭救。
九娘与他星夜相伴,送至鸡鸣天亮才离去。
周书昌虽然知道她是狐仙,但还是倾慕她飒爽英姿,绝色美貌,回到家夜夜思念,茶饭难进。
有一晚夜至三更,他听门外有女子叫自己名字,出去一看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狐仙齐九娘。
当夜在九娘引诱下共赴巫山,却不知这‘九娘’乃是那晚艳鬼假冒。
随后几晚都是如此,周书昌因沾染了一身鬼仙阴气,气血、元阳大损。
第六天真九娘来看他,当场撞见艳鬼盗他的精元,施法将其捉拿,打入一个陶罐中。让周书昌白天放在烈日下暴晒一个时辰,然后砸碎陶罐。艳鬼便除掉。
又训斥周公子枉为圣贤弟子,枉读圣贤书,面对美色勾引竟然连正邪都分不清,还把自己看成无耻婬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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