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毒。
晨曦微明。
昨儿刚下了一夜的雨。早起开窗,空气中依旧是满满朦胧的水汽。诸葛花铃对着窗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浪”来此地已一月有余。虽然言语不通,但是手舞足蹈着比划一番,还算能自我料理。
今天,是身毒的洒红节。
据说每年的洒红节都有“显圣”这么一个保留节目——哦,也就是所谓的“转世神”会走出彼岸帝都,来街道上溜达那么一圈。
至于他会现身何处,则由执政的某一婆罗门教派中的大祭司宣布。
听当地人说,昔年神魔交战,天神一边大获全胜。原本该是个值得庆幸的事。可不知为何,当年叱咤风云的“主角们”玩了个集体失踪!他们的力量幻化做三物——生死簿、时之源和佛骨舍利。
这也就是当下纷争渐起的由头。
身毒每二十年都会举行一次封神仪式。
人们称这些人为“转世神”。
现在的这位转世神许愿,他愿不动任何术法、不借任何外力定期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以此积累福报,早证本性,彻悟得道,庇佑众生。
诸葛花铃的运气实在是好极了……
她不仅选对了街道,还成功跻身到了观礼的最前排。她目测着大红色地衣的宽度,相当兴奋地脑补着一摸“活”神的计划!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戴上了作案的工具——面具!
毫无征兆地,诸葛花铃的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
整个大地都随之颤抖!
{搞错没有?!}
她的头上布满黑线。
地平线那端,一抹素华静静地伫立在半轮红日跟前。万千霞光簇拥着他向人群淡然而来。他的脚下仿佛有祥云托举。他雪白的头发在第一抹阳光的洗礼下,反射出绸缎般的光泽。白衣广袖,飘飘然若尘烟。长袍垂地,扫过之处,千莲竞放。
诸葛花铃看着他,心下恍惚得不知所以。
{他在向我……走来?}
很熟悉的画面。
却又说不上来熟悉在哪里。
人们抛洒鲜花,抛洒恒河圣水,或手掌合十高举,唱起颂歌。
而这时的诸葛花铃已经开始在盘算如何“不小心”拽到转世神的衣袖……
实际上,她已经鲁莽地行动起来了!
{近了近了近了……}
{伸手!混蛋!伸手,快伸手啊!三二一,踮脚……抓!}
{摸到了哎……哎?}
“哎哎哎……”她不由自主低声惊呼。
砰!
诸葛花铃在沾到转世神衣袖的一瞬间,身子莫名地一轻……
摔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受到了“腻”在指间的一片冰凉,顺带着还有一声清脆悦耳的“兹拉”!
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
静得如一座死城。
诸葛花铃的心头划过不好的感觉。她慢慢地转过脸来,瞅了瞅自己发冷的手掌——一块不规则的、薄如蝉翼的……还有点香喷喷的……布料?!
“呵呵,呵呵呵……”诸葛花铃瞪大了眼睛,唰地向上看去,很无耻地咧开两排白白的牙齿。
转世神静静地立在她身前。太阳的光芒洒在他身上,无限倍地晕开成柔和的白光。以诸葛花铃的角度看过去,当真如神祗临世。
只可惜,他也戴了个遮半面的面具。
诸葛花铃暗暗腹诽了一把。
{啧啧啧,光瞅瞅那性感妩媚的嘴巴,就该知道这货生的有多妖孽!}
“呵呵呵呵,那个,那个……你真好看。”
似乎是眼花——她好像看到了面前的人——唇角漾开一丝极淡极淡的……笑……
{啊,真的是很好看啊!}
好奇心基本得到了满足,诸葛花铃这时幡然醒悟:自己还趴在地上呢!
她一股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手上的布头和周围人极不友善的眼神提醒着她——摊上大事了!
诸葛花铃指着转世神破了的袖子,尴尬道:“对,对不起啊……”
他默默地凝视着她。
直到此刻,诸葛花铃终于想起来,出门之前自己的师父嘱咐过什么。她悻悻地向着转世神福了福,窜进了人群,一个眨眼就不见了。她没有注意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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