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特殊情况’一般是不多的。”萧尺素莞尔，“所以，夜行衣若干干净净放在一处，便也无甚可疑。但凶手所穿的那一件——他昨晚是有过活动的。穿梭枝叶间，匍匐砖瓦上，都会弄脏夜行衣。我想，他应该没有用完立刻洗的闲情雅致。”

    顿了顿，他又道：“洗剑山庄虽然有钱，不过夜行衣应该不上档次。”

    “为什么？”赵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你他娘别胡说。我们虽然不常用到，但是，老子也是有追求的人。诺大个家业，何必穿着粗麻布衣？我们的夜行衣也都是顶好的棉料，透气贴身！”

    赵公瑾刚收住话头，面色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但，仅仅是一瞬。

    没人看见。

    除了——萧尺素。

    “是的。”赵老爷子点头，“而且我们会在不算显眼的地方，用最好的丝线绣上我们的标识。”

    “哦？绣哪里的？”

    “裤脚缝线处。”

    萧尺素点点头，没再说话。

    片刻，他道：“老赵，那就麻烦你先搜一下庄内吧。”

    “好。”

    “不论是谁的屋子都可以彻查。”他强调，“包括屋外和花园。当然，不光是夜行衣，凡是觉得可疑的，都可以报上来。每一条有用的线索，我都有奖励。”

    “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出钱？”赵老爷子接话道，“我自己出。”

    赵公瑾瞪大了眼睛：“他娘的，你这是要掘地三尺啊！”

    “不错。”

    命令一下达，全庄都忙碌起来。

    赵公瑾皱着眉头看着庄内人“窜来窜去”，实在有些烦躁。他提了一大壶酒，在洗剑山庄最高的一处屋顶上“兜风”。

    萧尺素就在这屋子前的一棵枫树下小憩，听各处传来的消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赵公瑾说话。

    片刻，赵公瑾恼道：“奶奶个熊，酒喝多了就这点烦！老子想去茅房。待会儿再来！”

    ——华丽丽的分割线——

    金叉堂旁边的花园。

    两个小厮正在讨论着地上的一件很脏很脏的黑衣服。

    衣服散发着阵阵臭气。臭的一花园的花都盖不住这味道！

    小厮1：“我觉着……还是稍微处理一下再拿过去吧。就算老大受得了，萧盟主洁癖那么重，我估计他会避之不及。”

    小厮2：“可万一上面有重要线索呢？要是洗没了……”

    小厮1：“应该不会吧。萧盟主只是希望找出那件夜行衣，证明一下是不是出自庄内。”

    小厮2：“可万一上面粘有赵三爷的血迹，被我们洗了怎么办？”

    小厮1：“都一晚上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洗掉吧？我就只把上面的粪土处理干净，这样没准看得更清楚。”

    小厮2：“我们先看一下呗。上面有没有记号或是血迹。待会儿我去拿湿的抹布来，稍微处理一下。我听他们说，破案什么的最忌讳乱动这些东西了。”

    两个小厮一边翻看着这件衣服，一面在裤脚处看到了标记！

    两人相视而望，大吃一惊！

    小厮1：“得找东西清理下。”

    小厮2：“好。你原地等我。”

    同伴前脚走，没多久，赵公瑾就路过了这儿。他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厮蹲在地上，猫着背，左顾右盼，模样鬼祟得很。

    “呔！小子！”赵公瑾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小厮吓了一跳，双手抱头：“侠客饶命！”

    “真他娘没骨气！”赵公瑾骂骂咧咧道。

    “赵，赵二爷……”

    赵公瑾看了一眼地上臭气熏天的东西，面色一沉：“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说！”

    “应，应，应该是……是，是夜，夜行衣……小的正，正准备……报，报告萧，萧盟主！”

    “拿起来，和老子走。”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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