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子里传出一个声音：“尺素，是你在外面吧？”

    “是的。”

    萧尺素推门入内。

    赵老爷子几乎以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老赵啊，你……还好吧？”

    “不是滋味啊。”

    “凡事想开些。”萧尺素捋着鬓发，“往往你觉得很糟糕的时候，生活会告诉你，更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出现呢！譬如我，之前我以为让玄天血月找上门，是十分糟糕的事情了。”

    “可谁知，我又在关外被绝尘盯上，打成重伤。我以为这是最糟了；谁承想，等我回了自己的家，发现自己的老巢都要被人端了；我被迫沦为俘虏，受尽羞辱虐打，我觉得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结果呢？”

    “更糟糕的事出现了——铃儿那丫头和转世神勾搭上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老爷子蔫蔫儿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感慨一下罢了。”

    “老赵啊，你要知道。虽然这些都很糟糕。可最后，我带着铃儿毫发无损的出来了。很顺利的和雪儿接了头。雪儿又在很短的时间帮我收复了那些小门小派。”

    “人生如戏。一出苦戏演完了，这笔锋慢慢就会甜起来，顺起来。”

    赵老爷子笑笑：“你这小子，说话还是喜欢打哑谜。”

    末了，他黯淡的眼中神光暴长：“我懂。都懂。”

    萧尺素一惊，刚想说什么，只听门外小狼唤道：“老爷，我准备了好喝的汤，您尝尝。”

    “进来吧。”

    “你也在？”

    “是啊。”萧尺素笑道，“我有口福么？”

    “没有。我只准备了我们老爷的。”

    “哈哈，那算了，我自己出去找些吃的吧。最近我可能都不太会回来。”萧尺素拍了拍他的背，“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出了院子，萧尺素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他会渡过难关的。不是么？}

    “喂，小子！”

    “尸王？！”

    “还在那儿磨蹭什么，走啦！”

    “我不能跟你一起行动了。”萧尺素道，“今夜，刨人家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喂，你小子不厚道啊！缺德事净给我干！”

    “我看你一见尸体就会两眼发光。知道你有这癖好。我这是照顾你，懂不懂？”

    “呸呸呸，就你一箩筐的道理。”

    “说正事儿呢。坟墓位置我已经帮你画好了。五天后，你到巢湖去找我。”

    “你去巢湖干什么？”

    “有事儿。”

    “和人命案有关？”

    “别问了。你知道的，我不确定的事儿一般不乱说。”

    “老记号？”

    “嗯。老记号。”

    “得嘞！”

    和尸王分开以后，萧尺素连夜去往巢湖。

    三天后的清晨，他赶到目的地，在一家元宝客栈住下。

    这是离官府和码头都近的地方。

    这里也是赵公瑾商船的总舵所在。

    此时，大大小小的渔船都开始运作起来了。一个老年人来到码头边上。他拉住一位码头上工作的小伙子。

    “老人家，有什么事儿么？”

    “我，我儿子啊，出海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他的船？”

    “老人家，你指的是哪艘船啊？如果没什么特别的，这里每天流动的船只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

    “这，这里的船，是谁家的？”

    “这您都不知道？”又一个人走过来，“您看到的这些啊，都是洗剑山庄的。您儿子是洗剑山庄的？”

    “是，是啊。他，他回来过么？”

    “您儿子是做什么的？我们这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工作。比方说我吧，专门看管码头，指挥船只进出什么的。喏，他，就是帮忙搬货的。还有那边，专门负责船只借贷的……您儿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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