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璇儿,陈叔和几个负责阁内日常运转的。”
“看来她保密的还不错。”萧尺素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药店掌柜那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莫非……他看到或者知道了什么?}
飞燕堂主又补充道:“璇儿姑娘最近就在扮演碧辅阁。有的时候她也忙。她怕出状况,便叫我在您回来后立刻告诉您。”
萧尺素剑眉一皱:“我回来都快三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属下也刚回来。才听闻您已经回阁的消息。”
“嗯。”萧尺素的面容忽然又有了几分阴沉,“派人去了查么?”
飞燕堂主更低声了:“派了,但……”
萧尺素不想再听下去,挥手示意她退下。等飞燕堂主彻底离开以后,他看向了雪凝画。
“这一阵,我清莲阁就拜托你了。”
“这个好说。”
顿了顿,雪凝画又接道:“你……知道她动向?需要我起一卦么?”
“不用。”萧尺素爽朗一笑,“能猜到一点。另外,还知道可以从哪里得到线索。”
“哈哈,你真是越发地厉害了。放心去找你‘未婚妻’吧。我铁定帮你管理得好好的!”
一听到“未婚妻”三个字,萧尺素神色一窘,又好气又好笑。
“未婚妻?!别胡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雪凝画闻言,却笑得越发猖狂起来。
——华丽丽的分割线——
岭国。病城。
草原的风有时狂傲恣意得叫人受不了。
它们毫无顾忌地驰骋在茫茫绿浪间,所向披靡。大片的草都被吹折,平平贴着地,绵延万里。金雕逆风尖啸着自天际一角掠过。
便在此地此刻。
地平线的一端浮现出一个人影——单薄少年。
乌黑的长发一半盘成环形髻,正抵后脑。环形髻正中吊着一只凤凰涅盘的发饰。另一半长发则在风中完全铺开,仿佛一块被撕成条的黑绢,飘然舞蹈。
白袍招展,衣带当风。
两只袖子被风灌满,撑得如同两只大大的桶,几乎将少年淹没。
少年敛着下颚缓缓地走在草原上。
步伐很稳,完全没有被这种飓风所吓到,更没有被卷跑。
生根一般。
正面的衣衫已紧紧贴住了他的身子,勾勒出一副极其瘦弱娇小的身躯,想来绝不过十四岁。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微微有点透明。长长的睫毛半掩着双目,一动不动。许久,才缓缓掀开。
眼帘内,一双蓝绿相间的眸子暴射出狼一般阴冷凶狠的光。
一步一步。
他慢慢走上草原某一处的至高点,抬颚,眼睛顶风看向天空飞快流散的云,嫣然红唇邪邪一勾。
广袤的大地是上天赐给人们的礼物。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释放灵魂,让身心与自由一起飞翔。
少年舒展开双臂,宽大的衣袂翻飞似翅膀。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他抬手沿着大地起伏的线条虚空描画了几笔,指尖停顿在最右边。
一道银光自他脊背处窜出,落于掌心空拳,化成一杆一丈五的银qiāng。少年将qiāng尾重重插入土里。
哗哗。
草随风动,几乎被连根拔起。
风,越来越疾劲。
天空冷不丁劈下一道惊雷。在银qiāng尖刃上,打上一道雪亮的光。“灭世”二字被映亮,连着刃上繁复的花纹,一并在半空中投射成大号虚影。
“灭世。”妖媚少年轻吐自己的名字。
灭世灭世,毁灭人世。
灭世似笑非笑静立了片刻:“呐,上天的意愿,由不得我不从。三十多年啦,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他出的这个主意……哼,够狠!甚好!”
说罢,他从土里拔出银qiāng。
原来,他根本不是一个少年。
只是长着一副少年的尊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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