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寒瞬也不瞬地看着诸葛花铃:“告诉我,什么意思?”
“这力量……一种叫‘放下’,而另一种,叫‘渡化’。‘放下’的力量属于自己,而‘渡化’的力量,必须找一个充满福祉的人来完成。”
诸葛花铃进一步解释道:“那些被‘死’之苦所困住的人,在得到渡化以后,他们会从内心生出一种强大的‘喜悦’的力量。这些力量若汇集起来……”
楚月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渡化’之力是可以转移的?”
“对!”
“你需要这种力量?”楚月寒侧头,问未亡人。
“你说呢?”
楚月寒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可是,我没有福祉。我只有满身的罪恶。”
“不。”未亡人笑得很诡谲。
“你有。”她忽地飘到楚月寒的面前,附耳冷笑:“尊贵的客人——我只有在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才能恳求到你的垂怜。相信我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我以神的仆人的名义起誓。”
“我是什么?”楚月寒反问。
未亡人看起来并没有在笑,然而,深邃可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笑意:“你是……”
话说到一半,她却不说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好。”
“还有一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未亡人的面色越发的冰冷,她的一只手却是很暧昧的抚摸了一下楚月寒的胸。
诸葛花铃大叫着冲上去,恨恨地打向她的手。却不料,未亡人缩得快,她一下子抽在了楚月寒的身上。她的手掌打得发红,楚月寒也吃到了力道——至少,是诸葛花铃愤怒的力道。
楚月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嘴角,牵起诸葛花铃的手:“乖,等我。”
“喂!你别信她!”诸葛花铃委屈地撇撇嘴,泪花在眼珠子里打转,“你宁可相信她,也不肯听我一句劝,早晚出事!你要是敢去,我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了!”
说到最后,她竟已变成低吼。
吼声渐弱,又转为了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便慢慢蜷缩到了一起。
楚月寒看着,心口突然之间一阵刺痛,好像有一把刀一下刺入心脏。他缓缓蹲下,慢慢地抱住诸葛花铃——然后抱紧。
“别哭了,好不好?”他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我也会好好的活着……”
诸葛花铃止住了哭声,一点点推开他,尔后,看着他。
楚月寒微微莞尔,伸出大拇指小心翼翼地舔去她眼眶上挂着的泪珠:“因为,我还要把你好好的带出去。不然,我生生世世都不敢再见萧尺素一面。”
“萧大哥?关萧大哥什么事?!”诸葛花铃闻言又要哭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
未亡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许久,道:“未来的神巫,你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做小女儿状,也难怪世道衰微。若天下的命运都尽数在你的股掌之间流转、守护——唉,真是不敢想象啊!”
“呸!关你什么事!妖女,你要是敢动小楚一根毫毛,姑奶奶我带人踏平此地!”
“哦,是吗?那真是太欢迎了。”
“你!”
一直听着两人斗嘴的楚月寒,慢悠悠地接了句话:“她需要顿悟的力量。而我,需要的是冰。我们,是各取所需。”
诸葛花铃知道楚月寒的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正要抬手去拽楚月寒的袖子,企图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楚月寒和未亡人在眨眼之间便消融于一面绘着水波纹的墙前。无论诸葛花铃如何敲打——墙,依旧还是墙。
“有机关的。一定有机关的。”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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