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祭司本以为此事对碧雪来说没得选择。因此胸有成竹，忽地听到这答案，她有些震惊和意外。

    “你问我为什么？呵……你以为我是那些市斤之人？说两句‘我们是朋友’亦或者‘咱两谁跟谁’的话，便会相信天上能下掉饼？”碧雪笑的很轻蔑，“大祭司，别拿我当孩子耍。副盟主的位置可不容易坐稳。”

    月亮祭司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在迟疑什么？我就知道，这买卖——成本不会低。”

    月亮祭司一惊，话到唇边，却先是笑了起来，故作轻松道：“碧雪，清莲阁的第二把交椅，意义上的江湖副盟主——如此显赫的身份，身价自然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兜了一大圈，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绝尘心心念念想知道萧尺素的过去……”

    她的话没说完，碧雪毅然截断：“我不会去查的。”

    “别那么快拒绝。”月亮祭司的手轻轻拍了拍碧雪的肩膀，缓步走到油灯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剪着灯花，“我知道，萧盟主在你的心里怕比你自己还重要。”

    “那还来招惹我？”

    “碧辅阁其实不必这么担心的。就算查出什么来，你以为，以绝尘的性格，他会去向你们迦若的皇后示好？在他看来，若是用这些凡夫俗子的力量来对付萧盟主，不仅是自取其辱，也侮辱了心目中的对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来的路上，你看到那些黑色的刺客了么？”

    “怎么？”

    “也就是两三年前，他去迦若皇宫摘的。千秀公主以为他是皇后派去的人，被他好一通冷嘲热讽。你觉得，他会把一个根本连看都看不起的人作为对付萧盟主的砝码？”

    碧雪迟疑了一下：“确实不会。”

    可话锋一转：“但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公子的过去？”

    月亮祭司叹了一口气：“猜不准。也许仅仅只是好奇。你知道的，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

    “照你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能接下这一单了。”

    月亮祭司斜眼睨了她一下：“碧辅阁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经常会梦到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是否依稀会记得一些很模糊的东西？也许是一口点心，也许是一个动作……你的过去，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了，不是吗？”

    碧雪瞳孔皱缩。

    “在你被囚禁于病城的时候，绝尘窥探到了一点点你的记忆，从你这一点点的记忆当中，他发现萧尺素好像有些故事。”

    碧雪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是那个‘萧尺素’的！未来的宰辅大臣萧尺素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他本一身病骨，命寿难永，更何况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即便被罗摩若尘救下……脖子都断了的人，若能活下来——我必相信大罗神仙的存在。”

    “那碧辅阁的意思是……”

    “这交易我不做。”

    “也罢。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给了绝尘。我若死了，拜火教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送你出去。你就以教主夫人的身份和萧盟主再见面吧。彼时两两相对，那份往昔不再的尴尬——这场面怕不太好面对啊。”

    “他会来的！”

    “呵，五天后，绝尘就娶你了。这两天他要是再不行动……”

    “他会来的！”碧雪的声音微微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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