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冰……冰姐姐会转世。你相信轮回吗？”

    “无论是不是存在，我都愿意选择相信。”

    “为什么？”

    楚月寒沉默了很久：“只有这样，希望才不会灭。这辈子不成，便求下辈子。”

    “等她……等到下辈子……？”诸葛花铃的声音稍稍有点闷。

    “花铃，总有一天也有一个人会愿意等你等到下辈子。譬如——”楚月寒却突然收住了口。

    诸葛花铃豁然抬头：“谁？”

    “呵，算了。他的心思我也就是揣摩。”

    “不说拉倒~”诸葛花铃转到楚月寒的面前，眉眼弯弯，“那你信我吗？”

    楚月寒点点头。

    “我还有第三种可以复活冰姐姐的方法。”

    “什么？！第三种？”

    “对。”

    “可是，她已经转世了。她的灵魂都没了……这……”

    “我也不确定行不行。姑且试试。这样，小楚就不痛苦啦！小楚快乐了，就一定会记得我的。永远记得。对吗？”

    楚月寒微微点了下头：“为什么不记得呢？”

    “你需要什么？”他又问道。

    “额，我记得你说过。冰姐姐曾经与你玩笑，把自己的一丝魂魄和意识封存在了你的剑眼中，方便随时找到你，是吗？”

    楚月寒点点头。

    “我听师父说过，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七魄就好像是一块块拼图。现在——呐，这样！”诸葛花铃从地上捡起一片被摧残得没剩下多少的叶子，塞进楚月寒的手心，“只剩这么一块了。我们要按着它的轮廓——补充完整~人，也差不多。冰姐姐的意识可以驾驭这具躯体。你要是不嫌弃……我，我给你捏个小泥人？”

    楚月寒啼笑皆非：“傻丫头，你忘了吗，萧大哥把冰的尸体一并带回清莲阁了。”

    “啊呀！”诸葛花铃一拍脑袋，“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楚月寒不由地莞尔。

    那一刹，整个世界都好像被一种圣洁的佛光笼罩，每个角落都有他布施的喜悦。

    “不过——我真的不太确定可以成功。”诸葛花铃拉着楚月寒在一截外露的树根上坐下，“这种方法有很多很多的限制。”

    “嗯？”

    “第一，残留的最好是魂。哦，对，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这个魄得有一丝意识或者别的什么——额，反正就是要有‘情感’，且经过时间的打磨，已具有一定程度上的独立自我支配的能力。”

    楚月寒迟疑了一下：“她也许符合。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剑眼里的‘她’。”

    “哦，这是当然的。我也看不见。”诸葛花铃做了个鬼脸，“我们都是凡人。这不过就是传说。我和你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我能感觉到‘非人’。当然，借助特殊工具，我也是可以看到的。”

    “然后呢？”

    “但这只是条件中的一种。若能满足另外一种，死者也是可以作为此种方法的‘受益者’。”

    “什么条件？”

    “非正常人。”

    “什么意思？”

    “老实跟你说吧，我是因为第二种原因，才推测她可能可以完成这个祭典的。死城的城中心，囚禁的是类似于‘曼珠沙华’的人物。他们是什么？半神。或者说，来自地狱的使者。冰姐姐囚禁的地方是比他们还要中心的地带……也就是说……有可能……她拥有着你我这等凡夫俗子，不可能求到的高贵血统~”

    楚月寒讶然：“你相信神的存在？”

    “为什么不呢？”诸葛花铃反问，“你不觉得，我作为一个肉体凡胎，却可以活五百年，很不正常吗？师父说——我们是神的影子，是他们留在人间普度众生的特殊存在。”

    楚月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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