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木然的给女孩做着检查，眼神却不时的瞥向隔壁病床的老人。
系统没出声，显然也觉得多说无益。
世上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上次系统也提示过杨羽，让他获得病毒清，是唯一的一次，意思就是杨羽不可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得到病毒清。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病人妈妈见杨羽迟迟不语，不由得焦急起来。
刚才她女儿明明睁眼了，可等医生到来却又变得毫无反应。
“先别急。”杨羽安慰了一句，然后迈步走到隔壁7号病床。
欧阳雨露跟着过来，看着双眼紧闭的老人，小声叹气道：“儿女不孝，就这样摊在病床上，对老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杨羽本想替老人检查检查，可伸过去的手，却像是被抓住了。
是一只干枯，且正失去温度的手。
这一瞬，眨眼即过，等杨羽再定睛看的时候，眼前又恢复如初，而站在他身旁的欧阳雨露，以及坐在病床前照顾老人的护工，似乎都没有发现。
“错觉吗？”杨羽惊疑的看向老人的脸，想从上面找到哪怕一点苏醒的迹象。
结果，就只有悄然从眼角滑落的一点泪水。
“我明白了。”杨羽抿了抿嘴。
转身回到8号病床，低声对系统说道：“对病人宁宁使用病毒清。”
【叮！使用成功！】
病毒清的功效不是直接治愈急性病毒性脑膜炎，更多的是消除病毒，阻止体内病毒的扩散。
剩下的，还得看病人自己的努力。
相信她能够感受到父母的用心，从而挣脱病魔。
或许隔壁的老人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在无形中，阻止了杨羽要给他做检查。
“大夫...”病人妈妈眼眶红红，欲言又止。
“宁宁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杨羽轻笑着说道，随后紧握着拳头，走出了病房，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行去。
“妈妈。”
欧阳雨露一下没反应过来杨羽已经离开，刚要跟上，竟是隐约听到了来自病床上女孩的声音。
她怔怔的扭转头。
果然看到，宁宁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因为脑膜炎的关系，神情看起来还有些木然。
“医生，你看。”病人妈妈激动的跑过去，双手捧着女儿的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
“这...”或许是替家属感到高兴，欧阳雨露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真的像杨羽说的一样，发生奇迹了。
“是他做了什么吗？”欧阳雨露想到杨羽突然从燕京国际跑过来的行为，再结合他说过的话，不禁怀疑，“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吧。”
这个时候，宁宁又扭头看向床头放着的矿泉水。
她是真的醒了。
欧阳雨露由心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找主任过来，你们先等一下。”
说完，就朝住院楼外追出去，可惜已经找不见杨羽的身影了。
失望之余，她也只好先找到曾主任，还有目前负责病人宁宁的王博，再一同回到重症监护室。
“曾主任，你看。”王博咧着嘴。
“大夫，我闺女好了，我闺女能走了。”宁宁爸爸语带哽咽的道。
他们一进病房，就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宁宁，已经下了床，一点一点的朝他们挪过来。
“好，好啊。”曾主任眼眶湿红，差点就要眼睛进沙子了。
可就在众人都为女孩宁宁的苏醒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病房里却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是心电图，发出紧急信号的响声。
“爷爷，你怎么了？”护工惊叫。
曾主任指着宁宁，对邹倚梦二女道：“把那孩子扶好，王博，快。”
就好像突然之间泄了口气，不论王博的动作多快，老人的生命体征数据依然阻止不住的疯狂下掉。
直至...瞳孔涣散，脉搏完全停止。
......
回燕京国际的路上，孙萌时不时的会看一眼杨羽。
她觉得杨羽似乎是心情不好，从上车开始，就直直的望着窗外，话也不说。
“孙萌，你有没有面对生命的流失，而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杨羽突然问道。
“当然有啊，还不止一次。”孙萌回道。
在急诊科工作，又怎么可能没见过死别。
“那你会怎么办？”
“提醒自己，下次要做得更好一点。”
杨羽微微一怔，旋即失笑，说的也对，还有更多的病人需要他们呢。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