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个小时,司薄年都安静地坐在露天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是他很多年养成的习惯,但凡遇到重大决定或者公司有危机需要处理时,他都会到无人打扰的地方,放空几个小时,把自己置身于入定状态。
彻底清空大脑中的杂念,然后冷静分析利弊,看到五年甚至十年后,在远远高过当下的视角中,来做眼前的决定。
很多人都说司薄年具有超前的眼光,他连几年后的趋势都拿捏在手心里。
但没人知道,每一个里程碑式的点头,背后都是他超绝的洞察。
可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空大脑,无法在纷扰的线索中理出一个足够清晰的思路。
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自动浮现陆恩熙和唐贺交谈甚欢的画面,她的笑声、表情、动作,无一不是搅乱他心神的魔咒。
以往半天时间眨眼就过,今天的三个小时,就像熬过了一年四季般漫长。
终于在最后二十分钟时,司薄年再也坐不住,拔足往前走。
这一路上的风景和摆设,在他眼里都是废物,没有增添一分美感,反而是阻碍视野的垃圾。
他真想一声令下将这里荡平。
终于,他看到紫藤花架尽头,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唐贺拉着陆恩熙的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
呵!
最后一点时间还依依不舍?
他听到唐贺问,【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
脚步不受控制的越过防腐木地板,挞伐出他心中的怒火,赶在陆恩熙开口之前先说了话。
而此刻,他搂紧陆恩熙的肩膀,这个女人的体温就在他的手中,可他依然觉得不踏实不放心,真想将她拆开揉碎放进身体里。
陆恩熙,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唐贺见司薄年竟然当着他的面搂抱陆恩熙,一把攥紧轮椅扶手,但凡他腿脚能动弹,肯定上去给他一拳,“司少是怕输掉官司,所以才在背地里收买原告律师?不过可惜了司少,天衡律所的人,不会被你的小恩小惠诱骗,你呢,也别浪费时间!”
陆恩熙暗中用力从和他的力量掰扯,可司薄年的力气显然比唐贺的大很多,她没有半分胜算,反而越动被箍得越紧,那条手臂像蛇一样将她定死了。
司薄年手中使着劲儿,脸上却不露半分声色,冷眼扫过位于矮处的唐贺,“唐少的腿还起不来?”
唐贺脸色骤变,咬牙冷嗤,“听司少的语气,还想再给我一脚?行啊,今天在场的都是律师,哦,你头上就是摄像头,我想见识见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司少用什么办法逃出生天。司少在司法界资源雄厚,据说连大法官都得看你的脸色,真的假的?”
最后几个字,他露出挑衅和讽刺。
司薄年只是冷然道,“你会有这个机会。”
陆恩熙看两人又要点火,闭目一瞬,咬住嘴唇冷静一下,“两位,过几天咱们就要法院见真章了,没必要在这里磨嘴皮撂狠话。你们都是洛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一般人谁也不敢招惹,所以二位可以高抬贵手暂时休战吗?别殃及一边的小鱼小虾。”
唐贺耸了耸肩,“ok,陆律师开口了,她的面子我肯定给。但是有句话提醒司少,资本市场你可以一手遮天,但感情上,做人不要太绝。”
司薄年一身寒气,夜色下冷得像个冰冻人,“唐少管好自己再插手别人的事。”
唐贺拔高声调,“司薄年,陆恩熙和你早就离婚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干涉她的自由?”
他这话一出,陆恩熙后背凉了半截,半身都是麻的。
唐贺不是找死吗?
司薄年明显感觉到陆恩熙的反应,她在担心?担心唐贺的安全?担心他一怒之下对唐贺做出什么?
就那么关心他?
“她是我的人,唐少有意见?”
“吓唬我呢?我跟你明说了吧司薄年,只要你不弄死我,我就管定了,你休想再掌控她。”
司薄年菲薄的唇终于有所动作,很轻很淡的挑开一线,“唐少这是急着送死,好,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言罢,他似乎下个动作就是了结唐贺的命。
陆恩熙心中一急,紧紧搂住司薄年的手臂,“司少,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要是不把他拉开,盛怒之下的司薄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而她若不提供一个台阶,唐贺再说下去,真要把自己作死。
强行把司薄年拽开几步,陆恩熙胳膊都要累断了,“司少……”
司薄年打断她,“你就不怕这么维护唐贺,我会用更极端的方式给他好看?”
陆恩熙一噎,“我在帮你,不是帮他,你要是真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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