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腹诽一句神经病,还是配合的把他推去的三角钢琴前。
酒店为了打造特色也是蛮拼的,上百万的钢琴就这么放在露天的花园里,就不怕风吹日晒?琴键禁得住那么折腾?
她还在腹诽,便看到坐在钢琴前的司薄年,优雅的展开双手。
他的手干净修长,手指骨节匀挺,细致性感,指腹触碰到琴键,滑出一个空灵的音符。
月光温软清凉,从干净无瑕的天空洒落,没有冬季的凛冽,这里的风如一片片羽毛,划过面颊,抚慰每一寸皮肤,也抚慰疲惫的心。
月色下,他沐浴着柔白的光,拂过黑白色的键。
随着音符如水般自然的流淌出来,陆恩熙很快听出这是舒曼的著名曲子《献词》,钢琴家舒曼献给妻子克拉拉的新婚礼物。
【你是我心,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喜乐,也是我的悲伤,你是我的世界……】
陆恩熙还记得小时候学钢琴时,老师说过舒曼的故事,他和妻子相恋十年,但岳父不允许他们结婚,后来他们进行了长达十一个月的诉讼,终于艰难的走到一起,并携手一生。
此时,这首饱含深情的曲子,正在司薄年的手指中飞舞,他的琴技相当高超,轻重缓急处理得恰到好处,一丝不输给专业人士。
挺拔的脊背被月光拉长,庞大的白色钢琴,掩饰不住他一身的贵气。
四野里的如画风景,天幕上的璀璨星河,全都在为他作陪。
听着听着,陆恩熙心肠被软化,眼神温柔如许。
她第一次看司薄年弹琴,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温柔起来,是那么致命,那么有杀伤力!远远比以往霸道的侵略更让她臣服。
朵朵鬼机灵的悄悄往后走,很快走到花园的另外一边,乖巧地躲了起来。
这一片鲜花盛开的地方,便只有他们。
一首曲子并不长,司薄年安静的弹奏完,在乐音消失后,放下琴盖。
陆恩熙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比如和曲子相匹配的土味情话,亦或者和他本人风格般配的霸道语录,然而,他只是双手扶着轮椅,轻易的转个了方向,正对着陆恩熙,那双被星河照耀的眼睛看着她。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胜过了万语千言。
陆恩熙嗓子有些哑,脸颊微微发热,脚步后退半步,“干嘛?”
搅动了一汪清水的男人,却不自知的道,“朵朵呢?”
陆恩熙看了一圈,发现朵朵矮矮的小身板,在一片茂盛的花丛里,正玩的不亦乐乎。
“我去叫她。”
她转身要走,司薄年忽然抓住她的手。
被琴键打磨过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像风起于青萍之末,片刻就掀起海啸巨浪。
“陪我去那边走走?”
说的话,又分明那么正经八百,似乎陆恩熙拒绝他,就是心虚。
陆恩熙挣开他的手,那股海啸在心里逐渐退潮,她清清嗓子,依旧脾气很差,“坐了那么久飞机,你不累?出来玩又不是赶行程,非得大晚上到处晃悠?”
司薄年也不气,“累了?那就回去休息。”
陆恩熙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黑着脸道,“去哪儿?”
司薄年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圃,“不会耽误你太久。”
陆恩熙:“……”
怎么感觉他这会儿像个被她欺压的小媳妇?而她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
那是一片薰衣草地,月光下,紫色的花束变为黑紫色,幽香阵阵,花圃里只有一条狭窄的小径,堪堪允许轮椅通过。
走在其中,好像梦幻般穿越到了电影画面,脑海里想到许多法式浪漫桥段。
陆恩熙忍不住想,司薄年一步步酝酿情绪,搞气氛,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司薄年只是让她停下,静静欣赏星空,一句话也没讲。
又来这套!!有病吧!!!
陆恩熙被气氛搞得浑身不自在,故意找个不相干的话题,“volcano集团好像进入了破产审查程序,股市崩盘,成了行业内的笑话,是不是你做的?”
肖凛的事情败露之后,volcano的口碑急转直下,此前的电池爆炸再次翻出来,又被人披露集团非法融资,强行吞并小企业,还搞垄断,多个罪名一并压下来,短短数日便遭到灭顶之灾,如今,联邦法院已经展开大规模的调查,正式将公司推进破产程序。
司薄年点头,“是我。”
陆恩熙道,“volcano旗下的产业是朝阳行业,为什么不收回来自己用?km既然也在开发环保和智能科技,恰好可以借用volcano的工厂和技术,强强联合不是更好?”
而且那样的做法,才符合资本家大鱼吃小鱼的操作,最快的实现利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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