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正点头,示意他按计划进行下去,接着将办公桌上一份文件抽出来,递给余子安,“里面是我通过内部查到的材料,你整理好发到举报网。”
余子安惊愕昂头,手中的东西顿时有千钧之重,门关的很牢固,外面听不到他们对话,他还是低低压下嗓子道,“难道是……”
何居正嗯了声,“苗伟业。”
证实了猜测,余子安更觉得任务艰巨,分量极其重,“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做完,尽快出手。”
何居正靠着椅背,连续的熬夜操心,他精力有些跟不上,稍微松弛一些,便头昏,“这些东西资料,至少能给上面一些提醒,能不能引起重视,还得看审查部门的态度。”
余子安也担忧道,“是啊,何况,会不会被他的人拦截也是未知数,我们也不知道这张网脏到了什么程度。”
苗伟业上面又是谁?
整个利益链延伸到了哪里?
现在还是未知数。
何居正这一步棋,只是投石问路。
“再严密的关系网,也有破口,一旦找到破口,便能层层击破,况且……”
他想起调查资料时,有人透露消息说,司薄年也在查苗伟业。
司薄年和苗伟业没有直接渊源恩怨,他这么做,大概是为了何家。
看在陆恩熙的面子吗?
何居正吞下一股无奈,他最不想欠司薄年的人情,只是此事时间紧张,他担心横生变故,要想速战速决,或许司薄年的力量他不得不借助。
话头摁在舌底,何居正摆手道,“算了,你先去办。”
司薄年手里应该掌握着重大证据,足以震慑苗伟业,那么他便负责当马前卒,给司薄年后面的计划开路。
只怕,这样一来,他和陆恩熙的关系,不远也得远了。
眉头的疼痛越发厉害,何居正双手摁住额头,将万千思绪往心里掩埋。
……
睡到半夜,陆恩熙被渴醒了,打开楼梯的灯想去客厅倒水喝,刚走到沙发边,惊讶地看到雪团一个人躲在那里。
“雪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雪团小小身影,穿着款款的粉红色的睡裙,孤单单缩在沙发一角,像一个洋娃娃,两条细细长长的手臂,紧紧搂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脸上挂着晶莹泪珠,紫葡萄的大眼睛哭成了红珊瑚。
一抬头,眼泪又流出来,簌簌打在脸上。
“恩熙阿姨……呜呜。”
她一哭,陆恩熙心跟着一痛,放下空杯子快步过去,将小女孩搂在怀里,轻轻顺过她的头发,“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害怕?”
雪团依偎在陆恩熙怀里,手指揪住她的衣服,害怕她一松开,陆恩熙就走掉,狠狠抽噎了一下,小雪团抽抽搭搭说,“今天在学校,有人骂我爸爸,说爸爸是坏人,说有个阿姨跟爸爸关系很坏,还说爸爸是大骗子……恩熙阿姨,我爸爸不是坏人,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们为什么那么说我爸爸?他们根本不认识我爸爸!”
陆恩熙心一软,眼泪也要跟着涌出来,将怀中不断哭泣的女孩抱的更紧。
网络暴力已经影响到了小孩子的正常生活,连幼儿园都不再是净土。
肯定是学生家长和老师嚼舌根,一来二去,小孩子跟着学会了,到学校乱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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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团说的很对,那些人不认识你爸爸,根本没资格说他,雪团的爸爸是个好人,善良又正派,还特别帅气,他们胡说八道,就是嫉妒你羡慕你。”
雪团小小的身体哭得抽抽,脑袋窝在陆恩熙的胸口,带着浓浓的哭腔,含混不清的问道,“恩熙阿姨,我爸爸真的遇到麻烦了吗?不然,爸爸为什么让我住在你家里?我在家里看到穿着警服的叔叔阿姨,他们对爷爷奶奶说话好严肃好难听,恩熙阿姨,我爸爸和奶奶爷爷,要被警察带走了吗?”
陆恩熙这时越发明白了何居正的苦衷,他把雪团送来这里,可见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不然孩子在家隔三岔五看到检察院的人,心里该有多恐惧?
陆恩熙喉头酸酸涩涩的,亲了亲她的脑门,温柔说道,“那些人呀,也许就是他们的同事和朋友,不是坏人,再说呢,雪团的爷爷那么好,怎么会被带走呀?雪团不怕,过几天你爸爸就过来接你了。”
雪团闷闷地点点头,仍旧依依不舍的缩在陆恩熙怀里,可怜兮兮央求道,“恩熙阿姨,你晚上可以陪我睡觉吗?我做恶梦好可怕……”
陆恩熙仰头,将眼里的苦涩藏起,担心孩子看到她哭更心慌,再次低头时又是满脸微笑,“好啊,阿姨给你讲故事,哄你睡着。”
雪团轻轻点头,搂着陆恩熙的脖子小心问,“恩熙阿姨,我可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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