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三日,距离阴妃一案发生已经六日。
李愔一直没有提审李佑与阴弘智,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此刻就算李佑与阴弘智肚子里有一万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那也没地方说。
这才是最无奈的。
明明能够为自己辩驳,但却无人倾听,最终可能被一朝判刑。
李愔这三日很闲,闲得几乎蛋疼。
好在陆小凤今日从黄河回来,汇报完情况之后,李愔脑中对于整个案情残缺的最后一块,总算是拼上了。
“西门呢?为何他没在门呢?”
陆小凤很诧异,西门吹雪这个几乎不出门的绝世高手,今日居然不在六扇门内。
这时,冷凌弃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李愔拜到,“禀告门主,西门吹雪已经就位。”
陆小凤诧异的看向李愔。
李愔淡淡道,“布了几天的网,也是时候收网了。”
“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有几件事要处理一下。”
“盛堂主那边应该有你们需要的情报,你们两人各自去取,然后去李泰与李治府邸登门拜访,尽量客客气气的,不要让别人说我六扇门仗势欺人。”
陆小凤与冷凌弃各自去了。
翌日,李愔接阴妃一案以来,第一次开堂提审嫌犯。
阴弘智与李佑怎么也没想到李愔会同时提审他们俩,上堂之时,两人眼里有一万句话,但却始终不敢说出口,看得一旁的陆小凤只想笑。
阴弘智跪在地上,李佑却不曾跪下,装模作样昂首挺胸的站在场中,目光阴冷无比,直在李愔脸上回转。
李愔对他视若无睹,径直看向阴弘智,“罪犯阴弘智,你可知罪?”
“卑职不知。”
阴弘智虽是惊诧,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闻声立即回话,毫无犹豫。
“不知便好。本王就怕你知,到时候倒显得本王几日来的调查全都白费了。”
“来啊,左右,将阴弘智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李愔大手一挥,冷凌弃已然一把将阴弘智提在手中。
“李愔!阴弘智乃皇亲国戚,又是五品中郎将,岂容你无端棒打!”
李佑见自己舅舅被打,当然忍不住出言庇护。
但是他这一庇护,李愔就笑了。
“既然你觉得本王打不得他,那本王就连你一起打!来啊!将罪犯李佑也拖出去,杖棍三十!”
李愔话音落下,西门吹雪毫无声息的出现在李佑的身侧,右掌只往李佑身上轻轻一搭,原本还傲气无比的李佑顿时跪倒在地,毫无半分反抗之力。
“你敢!”
李佑抬起头,怒目而视。
“打了再说。”
李愔根本不打算与他争辩,不耐烦的挥手,西门吹雪轻轻一抬,李佑顿时被他拖了出去。
而后,便是轮番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陆小凤靠在大堂的黑色石柱之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就差点瓜子,俨然一个好事群众的模样。
盛崖余,铁手,崔略商三人正襟危坐,见识到了李愔的魄力与手段之后,三人都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们本来就身在官府,所以对官府之中的一套规矩最是熟悉。
而陆小凤本是一个江湖人,他哪里知道那么多规矩。
幸得李愔对这些所谓的礼仪根本不在乎,因而陆小凤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三十杖棍打完,李佑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他本就娇生惯养,亦不曾习武,六扇门的杖棍可不是李世民那军棍可比的,三十棍下去,直让李佑后悔出生。
而阴弘智则好上许多,毕竟他是武人,五十杖棍下去,虽然屁股也是皮开肉绽,但脸上却仍旧顽强坚持,丝毫不肯露出任何苦痛之色。
两人被抬入大堂之后,李愔看着阴弘智道,“现在明白自己的罪行了吗?”
阴弘智艰难喘息,吐出一句话,“不知,还望梁王殿下明示!”
嘴上虽然坚持,但屁股总归是痛的啊!
李愔若再不明示,那岂不是要把自己屁股打烂?
阴弘智心里苦,但又不能说出来,唯有咬着牙看着李愔。
李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诉你,你的罪行在哪里。”
“不过在这之前,本王还有一则前朝轶事,要说与你和李佑两人听。”
“前朝司空阴寿曾由于一子,名为阴世师,性忠厚,颇有武艺。少时以父功拜仪同,迁骠骑将军,隋炀帝时,迁张掖太守,击退吐谷浑,党项羌,军功累累,升左翎卫大将军,隋炀帝东巡,与代王杨侑留守长安。”
“大业十三年,本朝高祖率义军攻入长安,阴世师见城破在即,诛杀高祖亲属,发我李家祖坟,势要阻断我李家帝王之脉,城破后被杀。”
“说起来,这个阴世师与我李家,可谓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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