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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祺,大难临头,咱真的不能再等了,不然……”布仁瞅瞅站在豁口处朝外张望的卞文祺,没把话说完。
其实,他也和卞文祺一样原本一直还抱有想头。
布仁一直寄希望于布信。
布信出镇就是到冯村布仁的妹子桃儿家找布仁的老娘。目的就是……
几天前,也就是日本人进攻布镇前两天,布仁费了好多口舌,总算说服了老娘答应到妹子家住几天。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这些天,随着日本人步步逼近青州县城,镇上也做了相应的应变准备,其中主要的工作就是疏散各家各户的老人和孩子,作为红枪会会长,布仁自然得起带头;二来,眼瞅着大战在即,布仁也着实担心老娘留在镇上万一有什么闪失。
那天,布仁用独轮车推着老娘送到了冯村妹子家。临走时,老娘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老娘千叮咛,万嘱咐,车轱辘话说了好多。
布仁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刚走到关帝庙,妹子又撵了上来。
“哥,咱娘让俺告诉你,咱家后院红薯窖里有暗道,是老祖宗留下的,进出口都在一张图上画着呐……”妹子桃儿声音压的很低,“娘让俺告诉你,那图在咱家……”
布仁很小的时候就听娘说过,红薯窖下面有暗道,但是娘还说,老祖宗早有规矩:传长不传次,传男不传女。等他成亲后就把一切告诉他。
听完妹子的话,布仁一句话没说。他心里明白娘的用意。
不过,回到镇上,布仁便跟着镇上的几个当家主事的忙的一塌糊涂,一直没顾上去找图。他压根没想到日本人会这么快就攻打布镇;也没想到,开战不久,西券便不攻自破;他更没想到,最后竟会退守土堡,还有……直到昨晚眼瞅着弹药所剩无几,土堡也已经被炸的千疮百孔,布仁虽然没有打过仗,但他心里明白,土堡被攻陷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不能眼瞅着乡亲们遭难。节骨眼上他想起了老娘让妹子告诉他的暗道图,可紧接着他又犯愁了。暗道图藏在南街院子里,离土堡少说也有半里地,眼下土堡被日本人包围,想出去恐怕……还有,即便找到图,可暗道通到哪?出口又在哪?还有……布仁越想越复杂。
想来想去,他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趁着夜色掩护带着乡亲们离开土堡。
后来,布仁把想法告诉了卞文祺。俩人商议争吵了半天,最后布仁还是同意了卞文祺提议的让布信直接出镇。
可是眼下,眼瞅着大难临头,布仁实在不敢再等下去了。
“文祺,天都要大亮了,”布仁瞅瞅炸塌的屋顶,“咱真的不能再等了。”布仁急的来回转圈。
卞文祺总算回过了头,长吁口气,淡淡一笑,“布仁哥,放心吧,咱们的援兵就要来了。”
“啥?援兵。”布仁连连摇头。这两天被围困在土堡,布仁不是没想过援兵。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尽管几天前在县里召开的各界联防会上,县长曾许诺一旦布镇有事会派驻军鼎力援助,还有,几支分别属于不同势力的地方武装也达成了互相救援的协议,但如今青州县城都被日本人攻占了,听说县里原先的驻军早已被打的落荒而逃,指望他们救援,布仁压根没抱任何希望。至于其他的地方武装,说心里话,布仁原先倒是还抱着些希望,可两天都过去了,他的心也冷了。
“布仁哥,你看——”卞文祺手指着西南方向,显得很兴奋。
“在哪呢?”布仁顺着手势望去:西南方向白茫茫一片,熟悉的官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豹子岭。”卞文祺依然手指着西南方向,“就是冯村后面的西山半坡上。”豹子岭是官方的称呼,当地老百姓通常都习惯叫西山。
“火,火。”有人眼尖,叫了起来。
众人惊诧不已,议论纷纷。
“……”其实,布仁早已看到了西山半坡上好像有股股浓烟升起,这确实让他诧异不解:青州县是个苦寒的地方,不光缺水,还缺烧的,即便是草长枝茂的季节,山上的圪针茅草也不等长大便被人薅了砍了搂回家当柴烧,更别说眼下,有谁会大冷天的在荒山坡上拢火。不过,这与卞文祺说的援兵实在是……
“大伙都看见了吧,”卞文祺哈哈大笑,“天无绝人之路,这就是咱们的援兵。”说着拉住布仁的胳膊,“布仁哥,咱们有救了,走,赶快准备突围……”
“文祺,你……”布仁更是茫然。尽管在他心目中,卞文祺是个大能人,尽管他也一直想带着土堡里的父老乡亲死里逃生,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布仁哥,走吧,再不准备真就不赶趟了。”卞文祺拽着布仁就走。
没走两步,就听西南方向传来了枪声。
枪声很远,但听上去好像很急,噼里啪啦就像放鞭炮。还有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是杏树沟。”卞文祺说的很肯定。
“……”布仁点点头。虽然土堡离杏树沟少说也有三里地,但从枪声和爆炸的尘烟,他断定方向大概就是杏树沟。
几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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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