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总,俺就是个跑腿的伙计,老板让俺来收山货,俺……”高掌柜一副无奈的样子。
“奶奶的,你还狡辩,”二狗子抡起枪托就要砸,“收山货,大半夜的,翻山过来……”
“老总,俺真是收山货的。……”高掌柜连连叫苦,“这天寒地冻的,刚出正月,俺也不想来,可吃人饭,听人使唤,俺哪敢说半个不字,这……”
“奶奶的,”二狗子边砸边喊,“都让老子摁床上了,你还不认账。你收山货,鬼他n的才信你。”
“卞少爷,卞少爷,俺有话对你说?”高掌柜躲闪着,扯着嗓子喊。
卞文裕摆摆手,嘿嘿一笑:中。高掌柜,老子就相信你一回,你说,这回,老板让你来找谁?
“对!”二狗子接了腔,“就是接头人是谁?”
“老总,这你可把俺弄糊涂了。俺真是来收山货的,布镇好些人,俺都认识,”高掌柜瞅瞅卞文裕,苦笑,“卞少爷,你家老爷子俺也认识,俺……”
“中了,”卞文裕摆摆手,哈哈大笑,“你他n的倒会顺杆爬,认识俺爹,你还认识谁?”
“卞少爷,看来,今,俺是只能……”高掌柜长叹口气,瞅瞅左右,还是苦笑,“卞少爷,事到如今,俺也不藏着掖着了,俺实话实说,俺这回来就是找德鑫货栈何掌柜的。”
“等等。”卞文裕打断了话,“你找何掌柜?收山货?”
“不,不是。”高掌柜摇头,瞅瞅左右,嘿嘿一笑,“卞少爷,您说笑了,卞老爷做的都是大买卖,哪能瞧得上一点山货,核桃柿饼,软枣,能挣几个小钱,这回,俺们老板让俺找何掌柜,做的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大买卖?”卞文裕摆摆手,“你不是收山货吗……”
“卞少爷,俺,俺是个收山货的。不过,俺们老板说了,买卖人碰上赚钱的,咱也不能眼瞅着不挣是吧。搂草打兔子的事,捎带嘛。”高掌柜嘿嘿一笑。“卞少爷,俺说的可都是真真的,您要是不信,咱可以找何掌柜……”
“这不用你操心,老子知道咋办。”卞文裕瞅瞅高掌柜,“那,刚才跑了的那个,是谁?”
“卞少爷,那,俺真不知道?”高掌柜连连摇头。
“奶奶的,你能不知道,”二狗子抡起枪托又要砸。
“二狗子,”卞文裕摆手,“你他n的瞎嚷嚷啥?”
“大当家的,”二狗子扯着嗓子喊,“他们摆明了就是一伙的。”
“咋?老子的话是耳旁风,还是听不懂?”卞文裕眼一瞪,“把枪放下。”
二狗子乖乖地放下了枪。
卞文裕转身瞅瞅呆呆站在旁边的茂发,嘿嘿一笑:四爷您老甭害怕。俺再问您老一句,您看见那个人跑哪了?
“人,啥人?”茂发浑身一哆嗦。其实,茂发虽然老实巴交,但脑子并不糊涂。虽然他刚才在大门口只是瞅见有人从跟前跑了过去,并没有看清那人长啥样,但卞文裕的问话,让他意识到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卞文裕要抓的人。
“啥人?接头人。”二狗子接了腔。“俺,俺……”茂发连连摇头。尽管他搞不明白卞文裕抓的接头人是做甚的,可高掌柜的为人他清楚,想来那接头人也应该错不了;当然还有,也是最根本的,茂发平常走在路上看见一条虫子他都要绕道走开,他可不想……
“二子兄弟,那你呢?”卞文裕瞅瞅二子。
“俺,……”二子瞅瞅爷爷,“俺瞅见了。往……”
“往哪了?”卞文裕追问。
“二子,你可甭瞎说?”茂发急了。
“爷爷,俺可没瞎说。俺刚到谷洞口,就,就瞅见……”二子兜兜裤子,不紧不慢,指着东面坡下,“一个人跑进了牛家谷洞。”
“你瞅准了?”卞文裕眼睛瞪的滚圆。
二子瞅瞅卞文裕,“不过,哥,那人是谁?俺没瞅清楚。”
“只要是人就中。”卞文裕回身朝手下摆摆手,歇斯底里地大喊,“奶奶的,都他m的死人呀,给老子追!”
二狗子也跟着大喊:弟兄们,追呀!
卞文裕又道:奶奶的,谁抓住接头人,老子赏大洋两块,不五块。
一伙人乌央央地喊叫着跑了下去。
二子拽住了卞文裕:哥,你也得给俺赏钱不是。
“中!臭小子,”卞文裕瞅瞅二子,又瞅瞅茂发,哈哈大笑,“四爷,看来真是老子儿不差色啊,您这孙子就是随你。中,这赏钱俺给。”说着手shen进口袋上下来回翻腾了好一阵,最后摸出几块花花绿绿的东西,有些不舍地递给二子,“给,臭小子。”
二子没接。虽然借着星光,二子也麻麻糊糊看见了卞文裕摸出的东西花花绿绿的,但他不认识。
“二子兄弟,”卞文裕嘿嘿一笑,“傻小子,这可是好东西,东洋来的糖蛋。来,尝尝。”
“那,俺也不稀罕,俺就稀罕镇上的麻糖。”二子还是没有接。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