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方丈不像是在辩禅了，像是想要点醒白衣僧人。
你当头棒喝，的确是一善事。
可这难道不是在耗费自己的天赋光阴和才华？
不如静下心来，自行参禅。
只见白衣僧人嘴角微勾。
“贫僧自向佛，因贫僧就是佛。”
白衣僧人一句话就像是惊天大雷，让了然方丈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的摇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请宽恕这无心之言！”
了然方丈用可惜的眼神看着白衣僧人，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在佛法寺庙前，谁敢称佛？
白衣僧人敢。
李当心敢。
因为他李当心，本就是陆地活佛！
他若不配称佛，还有何人可称佛？
白衣僧人目光澄净，虽无佛陀之貌，却有圣人之心。
“我本无思想，愿度众生愿。”
了然方丈一惊。
这句话本是“佛无思想，度众生愿。”
佛为何无思想？
“思想为苦海，保持自在心、清净心、慈悲心、平等心，可明天下事。”
“无人能蔽佛双眼。”
“所以我为佛，我向佛，自有佛心。”
不光了然方丈觉得这是当头一棒，就连听闻动静，姗姗来迟的玄奘，也觉得这是对他的当头一棒。
度众生愿，可为佛！
他们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
因众生之愿何其多，如何度？
“以身而度，竭尽所能。”白衣僧人缓缓说道。
了然方丈摇了摇头，觉得这就是一番空话。
这时，青石台阶上，有一僧人一步一叩拜的走了上来。
了然方丈一愣，这是……山腰处的洒扫僧人？
大和尚肥硕的体型让人对他印象深刻。
大和尚一看到白衣僧人，又是一个叩拜，狠狠地磕了下去。
“弟子明白佛祖之意，弟子今日便下山入市，学习法师，哪怕是割肉喂鹰也无所畏惧。”
“不求洗清罪孽，只愿弟子能帮助更多人！”
大和尚的虔诚让人不得其解。
玄奘开口问之。
听完了大和尚所说之事，玄奘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了然方丈也眼神一凝，他终于明白了这白衣僧人哪里看起来不对。
明明是深秋之际，却只着一身单薄白衣。
踏晨露来，却无半分狼狈之意，整洁的不可思议。
可衣摆处有污浊，左手更是一直都没有抬起过！
那是他割肉之处。
当真是……当真是活佛！
易地而处，他做不到！
“老衲……不及法师。”
了然方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白衣僧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可这是一位当世活佛！
大和尚没有说往生咒之事，了然方丈也只以为，白衣僧人有慈悲之心。
了然方丈承认了不如白衣僧人，那他的辩禅也就输了。
只是了然方丈输得起，大慈寺却输不起。
玄奘对上了然方丈的眼神，点了点头。
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玄奘走了出来。
“听法师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不知小僧可否同法师辩禅？”
玄奘用了尊称，对自己的称呼更是谦卑。
玄奘是大慈寺的希望。
从小就带着各种光环。
天生的和尚、佛理一点就通……
没有人认为玄奘会输。
包括玄奘自己。
白衣僧人淡然点头：“可，贫僧以占了便宜，那就法师先问。”
玄奘微微一笑，问出了一个真正的佛法之问。
“法师远道而来，既为辩禅。”
“那贫僧便问，何为禅？”
一时之间，周围都有些静悄悄的。
这个问题，像是刚才白衣僧人问明心“何为明心”一般。
可是跟“明心”不同，“禅”就是禅，哪里还有别的解释。
白衣僧人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
反是微微一笑，显得更加英俊。
旁边，了然方丈在心里疑惑。
李……
却从未听过李当心这个名字。
李当心，像是法号，却又有名有姓。
颇为蹊跷。
了然方丈想不通。
因此越发的怀疑面前白衣僧人的身份。
若当真是他所想那般，就麻烦了。
且先听听他如何说道。
“禅者，同蝉也。”
“蝉与蛹，万变不离其宗。”
“生生不息，因缘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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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