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凑巧,宋珏到儿子房中找那本《太极图说》,这本书是前朝理学派宗师周敦颐的代表之作,自己曾把书给儿子让其研读。听到儿子背书的声音,他也没在意,直接在儿子的书架上翻找起来。宋铮的书架并不大,上面不过是些宋珏推荐的书,上下不过百十本。宋珏在书架上终于找到了《太极图说》,刚刚抽出,一本封面上什么字也没有的小书掉了下来。要不说宋书呆这孩子实诚,你藏书也藏个隐蔽的地方啊,哪怕是枕头下、被子里也行啊。可宋书呆在父亲的教导下,一惯严谨,书桌上只能放笔墨纸砚,书读完后,一定要放回书架。多年的习惯,让宋书呆不由自主、明目张胆地把《素女经》放在了书架上。
宋珏好奇地拿起了那本书,随手一翻,立即胀-红了脸,回头朝着宋铮头上就是一巴掌。情急之下,一向说话文明的宋珏连粗话也骂出来了:“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就这样,宋铮被按在了板凳上。在宋珏的暴打之下,宋铮其实已经神魂渐消,弥留之际,雁羽穹穿越而来。
想起这次穿越,雁羽穹就有些气闷:这宋铮虽然容貌还算清秀,可身子骨也太单薄了些。雁羽穹估计了一下,身高不足一米四,体重六十来斤。不过是一个11岁的孩子,不知道父亲宋珏怎么能忍心下得了手。想到这里,雁羽穹不禁朝着北屋宋珏的住处伸出一根中指,对于这个便宜老爸,他可没有一点好感。
雁羽穹这一动,又牵动了身上鞭伤,痛得他又裂开了嘴,哼出了声。这时,趴在床边上的妇女动了一下,雁羽穹吓了一跳,连忙把眼闭上,嘴里故意发出细微的鼾声。刚刚穿越而来,一切还有点糊涂,实在不愿意同她见面。雁羽穹知道,身边这位女子姓祝,是宋铮的母亲。这位“母亲”很疼爱自己,却畏夫如虎,算是“夫为妇纲”的模范。平时宋珏教训宋铮的时候,祝氏都远远地躲开。今天白天宋铮挨打的时候,祝氏看到儿子出气多进气少,这才鼓起胆子去拉自己的丈夫,被暴怒的宋珏还抽了两鞭子。当宋珏气哼哼地走后,祝氏忙和丫头小萍把儿子抬在床上,又让人叫来了大夫。也多亏这位大夫有点水平,不然雁羽穹还真得报销了。
祝氏又动了一下,忽然猛地直起了身子,睁大了眼睛。她用手在儿子头上摸了摸,又把耳朵凑上去,听到了儿子睡着的声音,她长舒了一口气。祝氏在床边呆呆地坐了一会,转身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外,向北屋走去。
雁宇穹睁开眼,不禁叹了口气:自己这位便宜老娘也挺可怜的。转了一下头,雁宇穹开始考虑起自己托身的这个家庭来。宋湜宋老爷子年轻时入过伍,性格豪爽,算得上一名好汉。后来,宋老爷子回到宋家庄,靠着在年轻时在外闯荡挣下了一些家底,宋湜很快成为村中的富户。后来,宋老爷子年龄渐长,性格也变得温和多了。在老族长死后,便成了整个宋氏的族长。由于宋老爷子待人宽厚,处理起家族事务来也非常公允,所以很有威望,受人敬重。
宋老爷子处理族内事务虽然得心应手,可一提到自己的家务事,便不住挠头。宋湜一共生了三子一女,长子宋珏、二女宋环、三子宋瑜、四子宋璜,这几个孩子可是个个有特色。宋珏是个道学先生,不通人情事故,死板得要命。宋环远嫁京城,且不去说她。宋瑜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独身主义者。倒不是这位三爷向往自由,而是他从小就是娘娘腔,女里女气的。其实宋瑜少年时极为聪明,学问比得上兄长。可这位三爷长大后对女子不屑一顾,反对男子颇有兴趣。当年他和大哥宋珏一起参加贡试,和另外一名长相比较粗犷的考生打得火热,把大哥扔在一边。考试回来后,宋瑜立即被宋老爷子禁足,关了整整三年。后来,虽然宋瑜得以自由活动,却变得沉默寡言。现在,宋瑜在离村三里的西山脚下盖了一个草屋,自耕自种,离群索居。
说起来,曾经最让宋老爷子操心的还是小儿子宋璜。宋老三尽管有点“断背”,却不祸害他人,这宋老四可不同。宋璜小时候极为淘气,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之类的,都是小意思。十岁的时候,这宋老四开始涉足偷鸡摸狗的事业,他带头领着几个小伙伴,今天偷只鸡,明天吊只狗,弄来后不是烤就是煮,全都吃了。在宋老四16岁离家出走的那一年,村子里的鸡和狗已经绝迹了。本来,如果仅仅几只鸡几条狗,也不至于离开家门。可宋老四又迷上了赌。一开始,他不过是和村子里的闲汉小赌两把,后来,宋老四开始跑到20里外,到石山镇的赌坊里施展身手。赌完回到宋家庄,照样接着偷鸡摸狗。宋老爷子带人到镇上的赌坊里抓过他几次,抓回来吊着打,可宋老四屡教不改,继续以偷鸡摸狗赌博为事业,直至发展到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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