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数度罢相又数度出任尚书仆射的贤臣。
此刻要为了萧锐赔上乌纱帽，赔上一声操劳换来的爵位！甚至自我驱逐离开长安！
对于大唐的任何朝臣来说，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一些。
更何况，这并非他犯下的过错。
这是大唐，臣子重视名誉，重视出身血统。
放弃了这些，等于放弃了一些的声誉，放弃了一切的出身，成为一个普通的百姓。
“时文...此事，朕不怪你。”
萧瑀摇头：“陛下，儿子铸成大错，老臣哪里还有脸面在这里呆呢？”
“老臣不走，如何对得起边关的将士？他们不寒心么？”
“子秋卿，此事因我儿而起，由我来终结，你可还满意？”
李牧头撇过一边。
“宋公，祸不及亲人，萧锐犯的错，我没有想找你的麻烦。”
萧瑀淡笑：“我知道，但我用这些可否护住我儿一条命？”
萧锐此刻泣不成声，跪在萧瑀的身旁：
“不要啊，阿耶！这一切都是儿的错，没理由让爹来承担。”
萧瑀一直是萧锐心中的目标，是他前进的支柱。
而今这根支柱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倒塌了。
一生战战兢兢，却换来这个结果，不禁让人唏嘘。
李牧想要让萧锐付出代价，他也没想到萧瑀敬要来抗下这一切。
“宋公，你岂不是让我难做？”
萧瑀摇头：“不，子秋卿，我并没那个意思，亦不需要有任何的同情。”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自我防御是人的本能，加害于人的一方就该承受过错和责任。”
“锐儿，起来，这次你阿耶我能帮你抗住一次。”
“以后，我们就是普通百姓了。”
“懂了么？”
萧瑀最后一句话厉声吼了出来，而后，凭借衰败的身躯，拉扯着萧锐，一步一步走出了含元殿，走出了大明宫。
而萧锐，则在无尽的羞愧中，泪洒含元殿。
对他来说，让他的老爹丢掉了荣耀，丢了老脸，比羞辱他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悔不当初！
萧家，虽不是五姓七望，可也并非小世家了，如今他们的顶梁柱坍塌了。
李世民目送着这一切。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毫不犹豫的迈了出来。
不过李世民立刻道：“辅机！朕已经失去了时文，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旁的长孙冲苦笑着站了起来：“阿耶，给你添乱了。”
“中郎将，对不起，是我的嫉妒心催动我来陷害你，我无耻，我下贱，你说过祸不及妻儿，对吧？”
李牧淡淡道：“嗯。”
长孙冲看向台前：“陛下，臣愚钝，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恳请陛下将我从长孙家除名，贬为庶民，赶出长安。”
李世民轻抚额头：“也罢，既然你决心如此，便如此吧。”
而后，长孙冲三拜其父，三拜陛下，最后朝着李牧深深的鞠了一躬。
“作茧自缚，便是在下，愿诸位以我为戒。”
“儿不孝，拜别...司空。”
而后取下了乌纱帽，放在了含元殿的地下。
他害怕。
害怕自己晚一步，就会让长孙无忌为他抗下全部的责任。
他和萧锐一样，最看不得自己的老父在朝堂上丢尽脸面。
虽然已经让阿耶丢脸了，但最后的最后，长孙冲想些许的挽回一点长孙家的脸面。
长孙无忌老泪纵横，失力的倒在了柱子之旁。
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没有挡住长孙冲的嫉妒之心。
饶是李世民，经历了一番龙争虎斗也有些倦了。
事后安抚长孙无忌也非常的麻烦。
李牧淡淡的看着两人退出舞台的中心。
害人者终害己！
他们不害李牧，根本不会发生这些。
李牧的所有应对措施都是基于他们的行动将计就计的。
他们只要有任何一刻收手，都不会被李牧狸猫换太子，以假充真然后被迫离开漩涡的中心。
只能说，活该。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
走私案之后，还有一件事情。
刺杀案。
前者还不至于将李牧逼上绝路，后者的用心则极其险恶。
而且，对方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李世民眉头眨了眨：“还有何事？”
“无事的话...那就退...”
“慢着，陛下，臣有本奏！”
李牧站了出来，说话声也响亮了许多。
李世民松弛的肌肉刹那间紧致起来。
“能不能给朕片刻闲暇？”李世民心中腹诽道。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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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