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他也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
李牧的举动肯定有反常。
除非他不是来打秋风的！
不是来打秋风，那是来干嘛的？
不会真的想动他们太原王氏吧？
王珪笑了笑，应该不大可能。
敢动五姓七望，虽然其他六家早就想将王氏分之而后快，可是王氏毕竟家大业大，想动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还有一点是王珪的底气，那就是整个大唐的普遍认知。
有道是礼不上庶民，刑不上大夫。
世族在社会中占据着极强的观念上的地位，一旦触碰世族必然引起所有世族的敌视，哪怕利益不相关。
李牧敢动王氏，其他六家不会帮王氏，可日后必定联合起来不让李牧有好日子过。
这份重量，李牧还是得掂量掂量的。
一想到这里，王珪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嗯，李牧虽然嚣张可进退有序，当不至于做的这么绝。
李牧必定是要借机会打更多的秋风，贪得无厌啊...
王珪深觉自己已经摸透了李牧的心思。
他并不打算束手就范，该做的防备还是应该做一些的，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王珪也能够拥有反抗的余力。
“左右，去把附近的乡勇集结起来，等待号令。”
“是！”
王氏宗族随时都可以将田地里那些租种土地的壮汉拉出来，配合上自家打造的兵器铠甲，俨然不弱于一支军队。
而且王氏也并非没有忧患意识，这些农民平时耕地，空闲时便拉出来操练，具备一定的结阵厮杀能力和较为高昂的士气。
整个王氏犹如盘踞在河东道的巨蟒一般，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
这个时候，李牧那边可没有闲着，他稍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桌案上的报告。
程家老六程俊递过来的情报。
“禀大将军。”
“王氏聚集乡勇不下万余，其中太原拥有四个满编的折冲府合计4800人，周边县拥有三个普通折冲府合计2400人，并州沿太原一线拥有三个折冲府合计3600人，王氏宗族自己平常便操练着两支折冲府共2000人。”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家老大将会焚毁太原王氏在城外秘密潜藏的一处武器聚集地，望将军务必赶到。”
“属下程俊拜上。”
李牧感叹了一句：“到底是虎父无犬子啊！”
程家六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靠谱，甚至有些铁憨憨，可办起事来也不含糊。
他们侦查的报告和雨化田侦查出来的相差不大。
“雨化田，点兵聚将！”
“是！”
……
太原城外的夜晚，注定不安宁。
所有人要安歇的时候，一股冲天大火照耀了原本因为没有月亮而倍感漆黑的夜晚。
“族长！不好了！”
王珣踉跄的冲入了王珪的住所当中，其脸庞上尽是黑灰，十分狼狈。
王珪的美梦被吵醒，面有怒色，嗔怪道：“干什么，干什么，有没有一点点大家风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么？”
王珣急忙摇头：“不不不！族长，出大事了！”
王珪换上了衣服提了下头道：“发生什么大事了？说。”
王珣咽了口吐沫，急忙道：“族长！程家那六个龟儿子，老六是人假扮的，前些日买通了我们守备公文的看门人，将一大堆公文窃走了！”
王珪脱口而出道：“什么？”
王珣继续道：“还不止这个，程家那几个家伙，直接率部攻击我们储存兵器的隐秘住所啊族长！”
“现在他们已经点燃了那里，我们的守备人员不足，早已溃败！”
“族长，他们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全是那程家老六搜集消息啊！”
王珪血气上涌，直接呕出来了一口血：“噗嗤！”
“狗娘养的，集合，所有能调集的兵马，全部出动，斩了他们！”
“可是族长...”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不清楚么？李牧这市井儿肯定要拿我们开刀了！这还犹豫个什么？”
王珪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势成骑虎，先灭了程咬金的六个儿子出出气，而后直奔京城告御状！
你摊牌了是吧？我破罐子破摔了！
“是！”
王珣即刻出动，聚集在太原城内的四个满编折冲府和王家自己操练的两个折冲府，合计6800人在一个时辰内便集结完毕，在族长和一众族老的率领下，直奔城外火光燃烧的地方。
火苗攒动的地方，程家的六个儿子带着三千名士兵在这里大杀四方。
“哈哈！王家的龟孙们！吃你程爷爷一斧！”
“叫你们欺压百姓，叫你们哄抬盐价，叫你们背后使绊子！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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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