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搂着孙若微,在桌上画了一幅少女的肖像画,并在下面写出了她的名字:蔓茵。
这个名字映入眼睛,怀里的孙若微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我妹妹,她还活着吗?她在哪里?”
“孙姑娘刚刚还曾见过她呢。”
“啊?”
孙若微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整个人都蒙掉了。
在全族被屠杀的那个日子,自己和妹妹永远地分开了,这十多年来音信全无,一想起这件事心就发疼。
本来以为是生离死别,没想到,今天竟在太子府听到了她的消息。
妹妹还活着吗?这个问题萦绕在自己心头十多年了。
“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太孙,快点告诉我!”
一向清高的孙若微,如今再也没有办法装淡定了,她疯了一样摇晃朱瞻基的肩膀。
“好啦,就是今天早晨,你在我寝室门外见到的那名侍女。”
孙若微心里一热,怪不得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无比,很快,愤怒再次充满了她的胸膛,从地上捡起刀子,又想对朱瞻基动手。
“就是怀里抱着马桶,在你门外冻了一晚上的那个女孩?朱瞻基,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妹妹?我要杀了你。”
“孙姑娘,你最好还是把事情搞清楚再来杀我,你妹妹做的那些龌龊事,实在令人不耻,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孙若微咬着牙,站在原地运气,举在空中的刀子也不知该不该落下去。
“去找你妹妹叙叙旧吧,姐妹俩十多年没见,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朱瞻基说完转身出门,和胡万贯骑着马去找纪纲了。
其实,他心里对孙若微十分喜欢,这姑娘端庄秀丽,人品和性子都很直,朱瞻基是想把她培养成皇后的。
既然得到了人家的身子,对她所求之事就要有所回应,从锦衣卫那里捞几个人,对现在的朱瞻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难事。
原因很简单,锦衣卫指挥使纪刚已经彻底认怂了,他的小辫子被朱瞻基牢牢攥在手里面。
果然,再次见到纪刚的时候,他脸上只有谦卑的谄媚,再也见不到之前的狂妄了。
继刚心里清楚,皇帝对朱瞻基的信任远远超过自己,再和皇太孙作对,那就是找死。
“太孙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派人叫我一声,微臣去您府里听候使唤就是了。”
“那怎么成,纪大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我怎么敢怠慢了纪大人呢。”
“太孙您这话就是在骂我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朱瞻基撇嘴笑了笑对继刚的回答很满意,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站立的胡半贯走上前来,把一个纸卷展开来给纪刚过目。
“这些人都关在锦衣卫大牢里,我查过了,他们都没什么大事,请纪大人高抬贵手尽快放了吧。”
朱瞻基说的轻描淡写,可这让弯着腰,躬身听训的继刚十分为难。
“太孙,不是臣不愿意放人,他们几个都是刺杀皇帝的重犯,陛下严令彻查,现在还没有结果,如果把人给放了,陛下追问起来,我实在难以回答呀。”
“那我不管该怎么给皇帝交代你自己想辙,人你必须得放。”
朱瞻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他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着纪刚最终的回复。
“太孙您这是要把纪纲架在炉子上烤啊。”
纪刚的语气里也带出了几分怒意。
朱瞻基在屋子里兜了个圈子,走回纪刚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阵阵冷笑。
“纪大人,在炉子上烤烤火,总比被剥了皮强吧?我的曾祖父太祖皇帝在位时,最恨官员贪污,60两银子以上就要剥皮处死,我从你府里搜出了50多箱金银,算起来,应该剥多少张皮啊?”
纪刚心里一哆嗦,朱瞻基果然打出了这张牌。这小子太阴损了,抢劫完了不说,还拿这事当把柄要挟自己。
纪纲实在没办法了,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咬着牙应承下来。
“太孙不要吓唬我,那些钱是我主动捐出去的,都给您了的天策卫了嘛。您容我再想想办法,一定把太孙要的这几个人放出去。”
纪纲本想留下纸卷名单,却被胡半贯又收了回来,那上面是朱瞻基的亲笔字迹,落在纪刚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朱瞻基见纪刚答应下来,高兴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还不放人,我就要给皇帝上折子了。”
“太孙放心,臣一定办到。”
“顺便替我给这几个人带个话,出来后赶紧滚出京城,再敢回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纪刚对着朱瞻基的背影鞠了一躬,神色无比谦卑。
他感觉脖子上多了个绳套,另一头,就牵在朱瞻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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