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曹军大营。
郭嘉抬头，皱眉看着天空中飘下来的大雪，昨日开始下雪，不过下邳地处淮水与泗水之间，这里冬季一般就算下雪也不会下的太大，到了后来，多半就是化作冻雨，像这般鹅毛大雪，实属异常。
“奉孝在看什么？”程昱督办河堤之事已经到了尾声，剩下的事情无需他操心了，是以今日回来向曹操复命，正看到郭嘉在帐外抬头看天，有些疑惑道。
“这雪有些奇怪。”郭嘉回头，看着程昱道。
“是啊，这般大雪，北方都不常见，更莫说下邳这一带了。”程昱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看着郭嘉笑道：“不过世间之事总有例外。”
“天行有常，我更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郭嘉摇了摇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大雪再下下去，莫说攻城，运送粮草的车队恐怕都难按时抵达。”
程昱闻言点点头道：“奉孝放心，这般大雪，必难持久。”
“但愿吧。”郭嘉闻言点点头，看向程昱道：“仲德归来，想必已经筑好了堤坝。”
“不错，正要向主公复命。”程昱应道。
“攻城当快一些，总觉得那吕布这一次不似之前那般好对付。”郭嘉跟程昱一起去往曹操大帐。
曹军大帐中，曹操正在吃饭，看到郭嘉和程昱联袂而至，笑道：“奉孝、仲德来的正好，这是元让猎来的灵鹿，不但肉质鲜嫩，对身体也颇有裨益，我等同吃。”
“喏！”郭嘉与程昱答应一声，各自入座，郭嘉取出了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方才吃肉。
程昱对着曹操道：“主公，堤坝已经筑成，如今已经开始蓄水，最多半月，便可蓄满，在下回来正是想请主公调派我一些人手，共同做法，将这下邳四周地形改变，更易将下邳淹没。”
“好！”曹操闻言点点头道：“军中随行那些供奉弟子，便交由仲德指挥。”
“多谢主公！”程昱点头一礼。
“主公，下邳城需尽快攻破，那吕布手段层出不穷，拖延下去，恐生变故。”郭嘉喝了口酒，肃容道。
“奉孝何出此言？”曹操意外的看着郭嘉，吕布虽然骁勇，之前单独闯营，曹军各大谋士、武将联手都没能将其留下，但这也是个人骁勇，大势上，如今吕布困守孤城，曹操时必赢的局面。
“不知道。”郭嘉摇了摇头：“只是在下最近几日，每每推算徐州战事，便心生悸动，恐非吉兆！”
“哦？”曹操神色终于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危言耸听，郭嘉擅长推算，看着郭嘉道：“奉孝推算出什么？”
“未曾推算出来，吕布虽然只具有下邳一城，按理说极易推算，但每每推算，看到的却都是一片模糊，好似有万种可能一般，这下邳城，或成变数！”郭嘉肃容道。
“竟有此事？”曹操站起身来，旁人这般说，曹操只当对方放屁，但郭嘉这么说就容不得曹操不重视了。
思索片刻后，曹操看向郭嘉道：“那便请奉孝做法，速速去请朝中供奉前来。”
想到此前吕布那掌控天雷的威势，曹操至今还觉心惊，当时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不明显，但如今看来，并非只有自己有这等感觉。
“喏！”
……
下邳城，看着天地间那鹅毛般的大雪，吕布扭头，看向身旁那漂浮于虚空的少女，询问道：“雪女，你可能控制着雪量？让雪下的小些。”
“为何要小？这雪不美吗？”雪女本没有名字，这雪女之名是吕布给她命名的，这是迄今为止，召唤的最容易的一个精灵，甚至吕布都没有专门去想，她便出现了。
“为什么要让雪变小？它不美吗？”雪女看着吕布，有些哀怨。
“这世间寒暑交替，方能生生不息，再美的东西，一旦多了，便会成灾，这城中无数百姓皆是我子民，再这般下下去，他们会冻死的。”吕布笑着解释道，他察觉到，相比于其他精灵，这雪女的情绪有些脆弱，冰冷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渴望与人接触的心灵。
“也就是说，我最终还是要消失么？”雪女情绪有些低落。
“明年的冬天，我还可以将你召唤出来。”吕布看着雪女道。
“精灵的生命一旦出现，就脱离了那手镯，虽然下一次还可以召唤，但召唤出来的，却不再是我。”雪女看着吕布：“你也希望我消失么？”
“不希望。”吕布看着雪女那动人的身姿，摇了摇头道：“会有其他办法的。”
雪女闻言，脸上泛起开心的笑容，那笑容……美的让人心疼。
“我懂了。”
雪渐渐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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