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这些大臣今日是怎么了?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里南巡出汴京之时,那一个个都是恨不得拖家带口的!
家中的妻儿老小那可都是随着队伍南下,此时那汴京城中早就空荡荡的又哪来的家?
再加上前日童贯派人送来密信说,此时他已经在那信王手下统管三司,掌管整个北边朝廷的钱财税务,当时听到此处蔡京的脑中就已经开始活络起来!
三司,虽说在徽宗这边靠着如今他所在的位置确实有点看不上这个官职,可是看不上归看不上,眼红那也是真眼红啊!
这个官职可是掌管着整个大宋的税收钱财,先不说那些其中的小手段,就单单说每年朝廷和地方的银耗就能让百官眼馋!
再加上这信王在蔡京看来不过也就是年轻新王,这其中的门道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要是在这之中让童贯活络一下,想级出蔡京又是一脸的笑意!
这还只是其一,这其二呢!
金军此次十五万大军久攻汴京不下,又被赵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趁着金军大意给击退了此时金军必定怀恨在心,就按照金军那眦睚必报的性格,明天必定会再率大军进攻汴京,到那时可就真的是叫天不灵,叫地步应了!
蔡京就觉得浑身发寒!
所以此时他望着那些吵着闹着要回京的大臣们,脑海之中蹦出两个字!
‘傻子!’
蔡京想到此处,大义凌然的上前一步跨出冷喝一声:
“尔等愚臣还不赶快住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蔡京原本身为大宋宰相,本就位高权重,此时这声一冷喝还真是把这些文臣们给喝住了!
徽宗还在迷糊之中听到蔡京这一喝,也算是清明了几分!
望向蔡京,却是不知为何蔡京会说出此话,于是开口疑惑的问道:“蔡相,你这是何意?”
蔡京冷笑一声,转身扫视了在场群臣一眼,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您糊涂啊!”
“嗯?”
这话?怎么此时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
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立于一旁的何栗何大人!
这话不应该是这位最喜直谏的何大人该说的吗?
怎得!今日这话怎么从蔡京蔡丞相口中说出,这殿下的大臣听得那是有些模糊!也分布清这其中的原由!
只能傻傻的看着,不知所措!
徽宗今日也是懵了,蔡京往日可从不向今日这般,此时徽宗望着蔡京有些发愣!
蔡京见这朝堂之上众臣安静,心中甚是得意!
又轻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何栗,心中暗想,今日我也学学你往日那股冒死进言的模样,走你的路,让你今日无路可走!
想及此处,蔡京便再次开口说道:“陛下!臣昨夜也是受到了汴京大捷的消息,可是臣却并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是忧心忡忡!”
说着蔡京面色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等了一会继续说道:“陛下!请恕臣无罪,臣也不愿说此不吉之话,可是若是臣不说,那便会害了陛下,害了朝中的众位大人啊!”
说及此处,蔡京像是被自己感动一般,举起手中的官袍微微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光!
众人见此模样,都傻眼了,众人到如今还不知这位当朝宰相今日想在这朝议之上说些什么!
只是望着他这副模样不知所措!
徽宗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看着蔡京如此,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感伤!
语气也放缓了一些:“爱卿有话,不妨直说!朕恕你无罪便是了!”
蔡京听到此处,缓缓点头再对着徽宗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陛下,各位大臣们,如今汴京大捷是喜事,可是你们曾想过那金军的残忍吗?臣记得那日还在汴京之时,我大宋的军士为了护佑皇城死守大名,奈何金军悍勇那日击破了大名城门之时,屠城三日,守城的军士无一幸免全被屠杀!整座大名到如今都是一座死城啊!”
说道此处蔡京眼角又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跪拜下来向着徽宗深深一拜!
身后的那些大臣们听到此话,只觉得浑身发冷!
金军生性凶残那可是出了名的!如今信王在汴京城外打破金军,金军败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等到明年开春之时,金军大军再次大军犯境,到那时按照金军的那凶残嗜血的性子汴京岂不是和那大名城一样?
若是此时回去,岂不是找死?
能在这朝中为官之人,谁又是傻子,被蔡京这一说,众人醒悟,只觉得脖子处冷风嗖嗖!
吓得那是满头的大汗!
徽宗也是被蔡京此话吓的回神,此时他才算是真的清醒了些!
望向蔡京的眼中更是欣赏之色!
正欲上前扶起蔡京!
忽然听得耳边一声喝:“蔡相这张嘴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把这死得说活,活的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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