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未时三刻。
太阳依旧火辣,在听香水榭前过往的船只不算少数,但却并没有所谓的“仇家”找上门来。
风波恶倚在听香水榭的栏杆前,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嘿,你说我怎么就相信那小子的鬼话呢,白白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时辰!”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蠢。
“阿朱,阿碧妹子,我准备去寻公子爷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风波恶叫唤了一声。
阿朱和阿碧正在屋外的夹板上玩水呢,听说风波恶要走,俱都站起了身来。
阿朱道,“那也好,你去了也帮公子多个照应。”
风波恶便解下小舟,但还没上船,却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兄弟,可知道参合庄所在何处?”
一个声音从湖面缥缈传来,风波恶不由得一怔。
抬头凝视,却见烟波浩渺处,霞光点点中,一艘小舟正在湖心朝着这边来了。
小舟上有两人,但却无人掌舵,但那小舟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如离弦之箭,飞快前行,也不由得让他心底一凛。
阿朱也看见了二人,忙叫道,“风大哥,有外人来了。”
风波恶道,“眼下尚不知道是敌是友,两位妹子不要心急,且看看他们将干什么。”
那小舟越来越近,看得清楚了,却见是一个藩僧和一个穿着龙袍的公子哥。
正是鸠摩智裹挟着段誉来到了此处。
小船离听香水榭十余丈之时,鸠摩智提着段誉,便从十余丈的湖面,使出了踏波斩浪的功夫,一下子便跳上了听香水榭。
当然也是鸠摩智故意显摆自己的这一手功夫,好震慑三人。
“阿弥陀佛!”鸠摩智口选一声佛号,随即又道,“三位施主,小僧无辜闯入贵宝地,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风波恶打量了一下鸠摩智,见他太阳穴高高鼓起,果然被他的那轻功给震慑住了,便道,“你要去参合庄?”
鸠摩智道,“正是,三位施主若知道参合庄所在何处,麻烦请告知小僧,小僧定有重赏。”
鸠摩智右手缩在袖筒里,左手拎着段誉,始终没有放开。
段誉挣扎着叫道,“你们别告诉他,这是个坏和尚,他想去参合庄为的就是得到里面的武功秘籍,我是被这和尚掳来的,他要把我献祭给慕容博老先生!”
鸠摩智的右手被徐侠客砍断以后,已经做成了一个假手,反手就给了段誉一个巴掌,顿时打得他鼻青脸肿。
听到这儿,风波恶,阿朱阿碧俱是一震,见这鸠摩智如此心狠手辣,自然已经知道段誉所言非虚。
阿朱道,“大师,请问怎么称呼?”
鸠摩智知道他们心中生疑,笑道,“三位施主,不要听这小子胡说,这小子就是一个贼,偷了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小僧乃是慕容博生前旧友,慕容博老先生在世之时,最推崇的武学便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所以小僧这才想要将这小贼领到慕容博先生坟前,将其烧死了,以慰藉老友在天之灵。”
段誉还想说话,鸠摩智已经点了他的哑血让他动弹不得。
尽管鸠摩智如此说,但阿朱自然也不是傻子,笑道,“大师,实不相瞒,我们虽然坐在这湖中,但却是不问世事之人,你所说的参合庄和那慕容先生,我们都未曾听说过,还请大事到别处问去吧。”
鸠摩智听到阿朱如此说,哪里肯信。
冷冷道,“住在这太湖边上,又是地道的吴中口音,说不知道参合庄的去处,你糊弄谁呢?”
当即将段誉扔开在一旁,左手运掌如风,便一招《大力金刚掌》朝着阿朱拍了过去。
阿朱连忙后退,风波恶见状,怒喝一声,“大和尚太也无礼,今天我风波恶忍无可忍了!!”
之前风波恶在徐侠客那里吃了亏,还一直手痒着呢,现在遇到个上门找茬的,哪里还能忍得住?
暴脾气一上来,便也是一掌朝着鸠摩智拍了过去。
风波恶莽是很莽,但却没有能掂量好自己的功夫,也低估了别人的功夫。
两掌相击,风波恶只觉一股大力从袭来,从手掌中穿过,直震五脏六腑。
砰的一声,风波恶便飞出了三丈远,撞在了小木屋的墙上,整个建造在水上的听香水榭都止不住晃动了起来。
风波恶倒在夹板上,口中吐出鲜血,显然五脏六腑都已经受了重伤。
鸠摩智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若不说出参合庄的去处,那小僧今天就大开杀戒,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所有的人都得死?哦,是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木屋里传了过来,徐侠客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望着天边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叹息一声道,“哎,真是的,阿碧妹子的床这么舒服,午觉睡得多香啊,可偏偏有不识趣的人,来扰人清梦,真是大煞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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