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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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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眉走出酒楼就开始漫无边际的瞎溜达,在这个偌大的京城里,她举目无亲。书信上的地址到现在都没找到,又找了几家客栈,羞涩的口袋和昂贵的房钱形成鲜明对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现在,她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长安百物贵,居大不易。”

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想要在四九城这块地方生存都是极为艰难。叶轻眉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后世自己刚出校门,一身学生的青涩气息未褪,在找工作上可谓是一路碰壁,碰的那是一个鼻青脸肿。

被现实捶打的遍体鳞伤的她,只好收拾好心情,舔着心里还在流血的伤口,灰溜溜的逃回自己租住的那个地下室。出租屋里桌上没吃完的泡面和隔壁无休止的争吵,加起来的就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有钱就是纸醉金迷的魔都,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没钱北京还是北京,是数不清的胡同和拥挤不堪的地铁。”

“生活尚未脱贫,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叶轻眉嘴里念叨着,街边一阵阵吆喝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叶轻眉摇摇头,将脑中繁杂的思绪抛之于后,定睛向四周看去。

“嘿呀,我怎么走到这了。”

先前沉浸在回忆无法自拔的叶轻眉,不知不觉间又走回了市集。市集上人群熙熙攘攘,街边的摊贩口中不时发出阵阵吆喝声,招揽着往来的行人。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有苏州上好的织锦,泸州的徽墨,以及北方草原独有的羊皮。

“这位小哥,来挑一挑、看一看啊。”

叶轻眉摆摆手,拒绝热情上来兜售的小贩。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什么也不买,光是看看就能让女人心满意足。被后世考古队里的同事们戏称为纯爷们的叶轻眉,也戒不掉这为数不多的爱好。

“瞧一瞧,看一看了,上好的人牲,吃得少干的多,还能领回家里当老婆。”

人贩子挥舞着手里的皮鞭,站在看台上努力吆喝,想要吸引过路行人的注意。

不多时,人群便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人贩子估摸着人数差不多了,如同对待牲畜粗暴掰开“货物”的嘴巴,向让上前询价的人展示“货物”的牙齿的健康状况。

看台上几名衣不蔽体的女子感受着台下观众色眯眯的眼神,毫无自尊的麻木的将白嫩的大腿从裤腿中伸出来,任由看台下的买家对自己指指点点,她们希望尽快以一个合适的价钱将自己卖出去,争取早日逃离人贩子的魔爪。

看台上不时有和人贩子谈妥价格的买家,从人贩子手中取过项圈,套在自己成交“货物”脖子上,随即领着货物大摇大摆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太凄惨了。”随着一笔笔交易的完成,叶轻眉的心也随之揪紧,她连忙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从小生长在红旗底下的叶轻眉,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如果换她那个年代,无论是在哪座城市竟敢出现当街叫卖人口的,恐怕那些人贩子撑不到警察出警,就会被路过见义勇为的人民群众活活打死。

但是换做在封建社会,这种情况恐怕早已司空见惯。在丰收之年这种买卖成交的还算少,如果换做灾荒之年,饥肠辘辘的灾民为了一口饱饭,想要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竟竟能“易子而食。”的举动也不为过。

临时搭建看台上待选购的“货物”数量越来越少,人贩子手里铜板也越来越多,不多时,偌大的看台上只剩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无人问津。很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你这个赔钱货。”人贩子扼住女童的咽喉将她提了起来,女童因呼吸不畅双脚开始扑腾,因憋气而通红的脸上徒然张大嘴巴,艰难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老子花大价钱把你买回来,但现在你有没有给我挣过一文钱!”人贩子眼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不如我先结果了你,省的你白白浪费米饭。”

眼看着女童即将命丧当场,一枚略带体温,足斤足两的官锭被人抛到看台上。

“她,我要了。”叶轻眉指着女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诶呦,这位客官出手可真大方啊。”人贩子忙不迭的将女童抛在一旁,恶狗扑食般将官锭拿在手上,面目可憎的脸上满是谄媚的说道:“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价钱嘛还可以再商量……”

叶轻眉强自忍住心中的杀意,口中冷冷的说道:“我觉得值,那她值就这么多。”

叶轻眉见人贩子还蹲在那,一脸馋像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恶心。

“还不拿上银子快滚!”

“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人贩子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那女童捂着被掐红的脖子,刚想伸手上来帮忙,却不料被人贩子一把推开,随即恶狠狠的训斥道:“快滚吧,已经有人把你买下来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叶轻眉轻舒一口气,先前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又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正当叶轻眉准备离开这个是罪恶之地时,突然有个人从叶轻眉背后的腿弯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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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