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四行仓库西侧四百米外,有座三层大楼,现在已经成了近卫勋68联队的指挥部。
近卫勋敢把他的指挥部,设在距离四行仓库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有所考虑。
此时和他们进行作战的国斧军明显缺乏重火力,估计唯一拿的出手动就是那台战防炮了。
可是仅凭战防炮,在没有足够距离的情况下,是很难击穿大楼的墙体的,至于机枪手雷,那更是毫无威胁可言,所以安全上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把指挥部设在这里,还能近距离地观察,对面的四行仓库守军的动静。
对于自己军队优势有绝对自信的近卫勋,也不惧对面的四行守军发动反击。
这些如同龟缩在壳甲当中的四行守军,倘若真要主动反击,那可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只是,此时,耳听着窗外那些苏州河畔看戏的华夏群众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近卫勋脸色,还是渐渐地开始难看起来。
“八嘎牙路!”
本来对于那些在苏州河对岸看戏的华夏群众也好,外国记者也罢,近卫勋是并不打算阻拦甚至还乐意见成的。
毕竟,在他看来,这一场四行攻防战,不过是在这些人面前展现他们大倭寇皇军的作战能力强悍的一场世界级的表演。
可是!
现在,剧情发展,已经和近卫勋之前的想法,南辕北辙起来。
区区数百人的军队,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他手下军队组织的进攻。
这无疑是在近卫勋的那张脸上狠狠呼上一巴掌啊。
还是那种毫不留情的巴掌,火辣辣地疼啊。
要知道,原本在他看来应该是势如破竹,来势汹汹的突击战。
这是一种很不讲理的战斗方式,一种以势压人的战斗方式。
在近卫勋看来,他们倭寇军队现在对付对方那帮国斧军的残兵败将,自然有资格这么做。
但是!
结果却打脸了。
啪啪响的那种!
“啊!八嘎牙路!”近卫勋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大步走到窗前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手枪,正欲开枪射击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摁住了他的手腕。
耳畔同时响起了副官北岛刚次雄严肃的声音:“大佐阁下,别冲动啊。”
“可恶,这些沸沸扬扬的支那猪,真的是太过可恶了!”近卫勋咬牙切齿道,“简直比石川的蚊子都要吵!”
“大佐阁下,蚊子的叫嚣声,固然会让人心烦意乱,但是身为皇军指挥官,却不应该被外物左右自己的情绪啊,这里是租界,暂时帝国方面,还不能完全不顾世界的目光和渔轮啊,还请您三思。”
“好了,北岛君,你可以放手了,我冷静下来了,之前只是感到憋屈,倘若要不是这四行仓库,背靠那该死的租界,现在我们已经在废墟上庆功了。”
良久,近卫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冷静下来。
同时下令,前沿步兵停止冲锋,等待新一轮指令。
有时候,太过骄傲,并不是对的,因为骄傲会让人变得麻木,会让人变得看不清楚自己,同时也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敌人。
战场,可不是什么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的回合制游戏,而是双方实力、对实力的理解、对实力的运用、战斗经验、心性等等无数方面综合起来再加上一定不可确定的运气因素才能决定的胜负。
两军对决的胜负,往往不是靠火力、人数优势分值去判定的,否则大家都在战前开一张自我介绍函,见面后互相对比军火兵马,多得一方就赢,少的一方就算是输,架都不用打了,东西也不用争了。
对决的意义不在于一开始谁多强,谁多弱,也不在于战斗中谁强势谁弱势,而是在于最后。
谁活着,谁死了,仅此而已。
现实,就是这么冰冷,残酷,无情,冷血。
就好比人类,和平方式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往往到最后都是只能用最原始最为暴力的方式来获取了,这是人类一贯喜欢的行事准则。
近卫勋明白这些。
他只是不喜欢此时的感觉,更不喜欢此时的局面,仿佛事情已经失控了,这给他带来了一种无法完全掌握的彷徨,让他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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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