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古都,国斧都府,校长的家宅府邸。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变黑了,蒋夫人端着夜宵,缓缓的走向书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灯,根本没开。
房间里面,蒋校长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后面,眉头紧缩,看他的那副样子,似乎是正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正当蒋校长想着心事时,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串轻盈细柔,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蒋校长都知道,是他的夫人来了,当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夫人,你怎么也起来了?”
“达令,夜深了,我给你熬了点银耳汤,送过来。”
“辛苦夫人了。”
蒋校长起身接过夫人递过来的一碗银耳汤,然后放在桌案上,没有直接喝,长叹了一口气,又不厌其烦地问道:“唉,夫人,你说他什么要拒绝呢?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呢?不明白,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哪。”
蒋夫人默然不语,这么多年的夫妻之间培养下来的默契,对于蒋校长他此刻所说的这句话,虽然没头没脑,可她却知道他的意思。
这两天以来,蒋校长都已经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不下十几次了。
可她也无法给他答案。
不光光是她,这些天以来,国斧首府侍从室、国斧首府行政院,还有那些凇泸战区的各个国斧首府总参谋部的高官们,也同样无法给出答案。
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也都不清楚,夏泽元以及如今同样被困守在四行仓库的524团数百将士们,为什么会拒绝向租界方向撤退。
他真的不理解。
毕竟,在如今整体格局劣势,全国各地战事颓废的大溃败的局势的情况下。
又有多少人,能够毅然决然的死守一个没有太大意义的阵地,将自己的退路断绝?
要知道,自七七事变以来,国斧军队在华北、淞沪两线就损兵折将、屡战屡败,竟然还从未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过像样的战果,为此国内国际上,渔轮已经是一片颓废。
倒是四行仓库这个本来打算作秀的地方,反倒奇迹般的扭转了渔轮风向。
要是在这个时候,夏泽元和他的那数百坚守四行仓库的将士们能够撤下来,对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决死抗战,都将是莫大的激励啊!
可惜了,当真是太过可惜了啊!
也许真如夏泽元在“电报”中所说的那样,身为军人,缴械撤退,是一种耻辱吧,所以他们宁可战死?
“党国的军队要都能像这个团,又何惧区区东洋小丑?”
“唉。”好半晌之后,蒋校长脸上的神色才又缓和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桌案道,“要是...他这次能回来,就好了,唉……这些年,倒是对黄埔军校去的少了啊”
蒋校长的语气里包含着难以言喻的遗憾之意,如果夏泽元能够回来,又何止是前途无量?
在他眼里,折损数百士兵倒是没什么,不过像夏泽元这样敢打敢拼,敢死敢战的将领,又是黄埔出身的将官,在老蒋的眼中,还是非常容易混出头的。
毕竟,世人皆知蒋校长有两大优点,一是爱才,二就是极重乡土观念,而且还有好为人师的习惯。
黄埔军校的第一任校长,可就是他老蒋。
虽然,自从黄埔军校迁址改组之后,蒋文正名义上还是校长,可在学员面前却不再以校长自居了。
一般来说,只有黄埔前五期学员才有这份荣幸,换句话说,其实夏泽元这个时候,在老蒋他心里的份量已经足以和黄埔前五期学员相提并论了。
蒋夫人心里也同样充满了遗憾,再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蒋校长了,夏泽元和524团的数百将士,这次怕是都在劫难逃了,这件事势必会让蒋校长郁闷相当一段时间。
毕竟,身为一国党国的最高领袖,蒋校长可绝不会因为对某个将领的欣赏,就误判国际国内形势。
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蒋校长根本不可能给予四行守军公开的支持,更不可能向租界当局施压,去正面对抗西方列国的意见,迫使租界当局改变决定对四行守军们进行放行。
跟整个党国的命运安危相比,一个小小的夏泽元的生死,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是他老蒋不想保,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别的不说,光是想到繁华富庶的江南以及东方明珠魔都市,已经沦丧于倭寇之手,从此党国税赋来源顿失十之八9。
再想到浙江宁波老家恐也将在不久之后沦陷,甚至连祖坟都可能不保,蒋校长更是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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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