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实施宵禁的洛阳城一片黑暗寂静,唯有洛阳府衙灯火通明。
宇文智及阴沉着脸,在大堂内来回踱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砰!
“说好的今天运到,为什么还没有送来!”
宇文智及一巴掌甩在了案桌上,发出一声愤怒的巨响。
他已经等不了了!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又或许……”
一旁的师爷小心翼翼的猜猜道,时不时的看看宇文智及的脸色,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他发飙!
“放他娘的屁!昨天就到盟津,今天就是爬,也爬到洛阳了!”、
宇文智及怒道,
“连送个饷银都送不好,真是废物,全都是废物!”
砰!
又是一脚,一个黄花梨木凳被踢到了门口。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这两天,他们老爷可以说是怒冲云霄。
先是跟步兵衙门的李都统因为饷银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而后又突然接到宇文绍被诛杀的噩耗,让他更是恨不得拔刀直接冲去跟徐浪他们拼命!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现在手里没有军马可用,对方敢杀死自己的儿子,必定有所倚仗!
不带齐人马,他也不敢去!
是的,没错,他不敢,他也怕对方不由分说的把自己一刀砍了。
这个世道,秩序早已破坏。
别看他名义上是大隋的司隶校尉,但没有饷银,再加上他又从来不管事儿,到了军营里都没几个认识的!
谁听他的?不给他一张臭脸就不错了!
事到如今,他懊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这批饷银。
只要钱到位了,就能跟军队和解,到时候直接杀到城东,踏平那个劳什子申冤台!
可现在……
饷银迟迟不到,这让宇文智及如何不烦躁?!
“老爷!老爷!”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呼叫。
宇文智及瞬间起身,连忙道:
“可是饷银到了?!”
“不……不是,是少爷的尸首已经收敛起来了,头颅也接好了。”
那下人小心翼翼的道,
“三夫人让我来询问,何时下葬?葬在哪里?”
宇文智及面色一变,怒骂道:
“你少拿这些小事来烦我!滚,马上给我滚!”
“随便找个地方给我埋了就行!一个庶子,在外面丢我的脸也就算了,这回更是……”
“快滚!”
那下人顿时屁滚尿流的跑了。
宇文智及脸色发寒。
他并不是很疼爱宇文绍,甚至都不太在乎这个小妾生的儿子,从来都是放任自流。
也正是因此,宇文绍才会在外面风流鬼混,一幅放弃治疗的模样。
但是!
就算是庶子,那也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种!
被人家给杀了,他的脸面往哪放?
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一定要把那“申冤台”给踏平,让所有人知道,洛阳到底是谁说了算!
嘎吱嘎吱……
拳头不断紧握,几乎都快变形!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外头又是传来一道高呼,
“饷银在半道上被人给劫走了!饷银被劫走了!”
话语传了进来,满座皆惊!
“这……这这这……”
师爷顿时六神无主,找不着北了。
这一句话,对于他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晴天霹雳!
而这个霹雳,无疑砸在了宇文智及的头上!
轰隆!
宇文智及脑袋里传来一声轰鸣!
“你!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揪起了那个下人,面色狰狞的低吼道,
“怎么会被劫的!是怎么被劫的!你说,你赶紧给老子说!”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啊!怎么可以出问题?他不允许出问题!
“回……回老爷……”
那下人被揪着,呼吸都有些困难,艰难的道,
“是……是在邙山古道处被劫的,那里有一处山寨,规模很大,有上千人之众,人称魔王寨。”
“现在改名叫圣王宫了,饷银应该就是他们劫的。”
啪嗒。
宇文智及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总算是让那家丁恢复了畅通的呼吸。
“你是说,这回的饷银,就是那个在城东开办‘申冤台’的圣王宫劫掠的?”
他紧皱眉头,咬牙道,
“他们先是杀了绍儿,再来劫我的饷银?!”
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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