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弄不了吗?”
郑长虹问身边几个皮肤黝黑的打墙师傅。
打墙师傅在装修行业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除了砸墙之外,他们还会撬地板,开空调孔,运建渣、水泥沙上楼等等。
他们有着一整套的专业工具,同时也因为常年做这种重活,练就了一身的肌肉。
但面对眼前的这个活,他们却直摇头。
“搞不了,至少得有风炮锤,我们这种搞不了。”
一个打墙师傅很想在江城一把手面前表示一下,于是他拿起他的电镐,也就是他所说‘风炮锤’低配版。
嗒嗒嗒……
这打墙师傅一顿怼,然后把钝成一坨的镐头给郑长虹看。
“领导你看嘛,真的搞不了,有风炮锤还差不多。”
风炮是一个偏地方性的名词,那种工具的动力是压缩空气,是以前往石头钻孔放炸药的重要工具,江城这一带管它叫‘风炮’。
与之类似的还一种砸石头的气动镐,也就被叫成了风炮锤,是电镐的超级加强版,大工程才会用得到。
“我上哪去弄风炮锤?”
郑长虹叹了一口气。
他这次想处理掉的,是十根高架桥的钢筋混凝土立柱。
这是上位江城一把手遗留下的问题,本来呢是想在江城建个高架桥,缓解下交通压力。
当时就因为种种原因工程很不顺利,拖了整整三年也没有完成,后来一拖再拖就夭折了。
郑长虹来到江城后,就否定了这个项目,其他的地方都处理好了,就是在城西路这一块留下了十根立柱。
郑长虹最开始想到的,当然就是大型的城建工程队,可是城建工程队根本不接这种小活。
又是一顿拖之后,到现在郑长虹已经有了不得不拆除的苦衷。
大型工程队找不到,郑长虹就想到了私人工程队,结果就是那些包工头一听没有风炮这样的重型工具,要求的时间还那么赶,立时也表示整不了。
那可是大型基建标准的铜船混凝土立柱,强度如钢似铁,连挖机的换上冲击锤都搞不了。
靠人力一点一点从顶端往下凿,那得凿到猴年马月?
别看郑长虹开的工资好像很可观的样子,但是两个工人上去凿一天,都不一定能凿掉20公分。
而一根立柱十来米,一共十根,又还有时间限制。
这玩意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被郑长虹给赖上,属于吃力又不讨好。
这是在城区,又不是属于什么大工程,根本无法用炸药,所以这活没得搞。
那些包工头,以及被郑长虹叫过来的装修公司老板,正是心知肚明这一点,所以才会极力推荐刘丙天来。
以今天郑长虹亲自到场的架式,动工肯定得是要动工的,那这个黑锅谁来背呢?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当然首先大家共同的敌人刘丙天了。
“快看,刘老板来了。”
“刘老板来了好啊,这活交他准没错。”
“江城就没有他刘老板不敢接的活!”
刘丙天还没有下车,四周那些包工头跟装修公司的老板,就已经开始阴阳怪气。
他们这是在捧杀,也是在等着刘丙天出丑。
“他刘丙天要敢接,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他要认怂,我鄙视他一万年。”
“最好是让他接下来,这样他就没有力气跟我们抢家装的生意了。”
刘丙天下了车,看着那光秃秃的高架桥立柱,立时明白了郑长虹要做什么。
刘丙天之前听一个开槽师傅说过一个真事。
说,建高速公路高架桥的时候,有个装模师傅把立柱模板给装歪了,导致有根立柱要砸掉从新浇筑。
高速工程队自己都不干这活,在民间找工人去凿,工资每天每人八百块,风炮等工具管够,还包吃包住。
结果就一根立柱,换了十波人,直到两个月后才勉强给凿完。
高架桥立柱不同于烟囱之类的建筑,因为它里边的钢筋密到可怕,直接就是一个钢筋大笼子,根本不存在你在基脚凿个缺口,它就是倒下来的情况。
具体什么原因,刘丙天也不太懂,但他知道这玩意非常难搞。
刘丙天没理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包工头,直接来到了戴着安全帽的郑长虹面前。
“你准备出多少钱?”简单打过招呼后,刘丙天直奔主题。
郑长虹一喜,“小刘你敢接这活?”
刘丙天笑了一下,“来都来了,总得试试。”
郑长虹闻言很是欣慰,之前叫的那些人都是在推脱,都怕承担责任。
只有眼前这个小伙子显得特别有担当,甚至可以说他是在替自己解围。
身为江城的一把手,叫了这么多人过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给自己这个面子。
只有这个叫刘丙天的小伙子,知道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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