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暖阳高照。花木掩映，廊榭俨然。

转眼已有五年光阴，微风习习，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山顶巨石之上，望着天上的云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梦，你在干嘛呢？北冥子道长找你。」

「喔，知道了，多谢赵姨！」

「你呀，真是奇怪。不去与那鸟儿花虫玩，只天天坐在这里发呆，哪像个五岁的孩子。山里本就冷清，你这样下去可不好...」

「好好，我知道了，赵姨，我先走了，师傅找我呢！」

说完，小男孩一跃而起如燕子疾翔，在山林中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原地一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

「师傅，你找我。」

「嗯，坐。」

北冥子一指面前的蒲团，如梦随之盘腿坐下，北冥子也不在意那些世俗礼节，只当看不见如梦的坐姿。

「今日修行如何？可有困惑？」

「万川秋水与心如止水已修炼到五百重内力，和光同尘臻至化境，万物回春与天地失色只刚入门，剑法只练了太乙剑诀，只是弟子术数方面仍未入门，担心让一半子师叔失望，甚是苦恼。」

「哦？你的天资已是绝世罕见，切不可逐本求末，我道家心法唯有...」

「性命双修，我懂的嘛~」

「嗯，术数修为既需要天赋，又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推演，你不用着急，你师叔也会体谅你的。」

「好吧...」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一个问题，困扰了弟子许久。」

「哦？说来听听。」

「道，到底是什么？」

「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

「这不相当于没说嘛...」

如梦小声的嘀咕着，心里有些不满，还指望师傅能给出什么答案呢。

「呵呵，你随我来。」

随即两人缓步来到楼观台，此处可观太乙山千里茸翠、云海缥缈。

「你看那谷底深涧，你能平安下去？」

如梦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只见深不见底安静异常，便说：「和光同尘更上一层可达。」

「那你看天上叠云，可能一跃而上？」

如梦估摸了一下距离，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的答道：「鲲鹏之术大成，御风而起或可至。」

「那你可知时间什么时候开始与结束？」

「师傅，你怎么一直在问我问题啊？明明是我在问你好嘛？」

「哈哈，夫道，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老。你眼见的万事万物，你未知的不明所以，都在道中。」

「求道，不仅是寻求真理，更多的是向道学习，和这浑沌的东西合为一体，人生的苦恼、烦杂、无聊乃至生死的境地，都可以得到解脱。」

「当你与万物的差别都打破之后，便能和宇宙万物成为一通之时。你说我是牛也就是牛，说我是马也就是马，说我是神明也就是神明，说我是屎尿也就是屎尿。道就是我，而我也就是道。」

「道是无穷无际不生不灭的，因此我也就无穷无际不生不灭。未死之前已有我，既死之后也有我。一切都是道，一切都是我。」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你便自然得道了。」

北冥子坚定地说道，然后顿了顿，问道：「如梦，你心气极高，可是认为我不配做你师父？」

如梦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只说不敢，便道：「三人行必有我师。」

「哦？果然如此，你来自那边，自然见识甚高。只不过大鹏扶摇乘风九万里，小鸟决起榆枋，苟足于其性，则虽大鹏无以自贵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地，而荣愿有余矣。故小大虽殊，逍遥一也。」

如梦听得此言只觉内心最大秘密暴露，冷汗直流；又是因为师傅之言，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惭愧不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师傅，我...」

「无需多言，你和光同尘大成，想必已难遇险境。你下山游历一趟吧，或有收获。」

「这，好吧，谨遵师命，弟子告辞。」

末了，北冥子补上一句：「记得与你师叔说一声。」

「弟子晓得了。」

随即如梦低头告退，北冥子脸色严肃的看着这个弟子退去，直到看不见身影。北冥子紧绷的脸突然松弛，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一个小娃娃还来考教师傅，哼，不吓一吓你真是白被你叫一声师傅了！」

如梦早已退去，自然不知北冥子只是存心吓他一下，只道是被外人晓得自己身世来历了。正在埋头苦思如何应对，但又想起师傅早就知晓自己身份特殊，既未过于探究自己的秘密，又几年来悉心教导，心下更是对北冥子多了几分敬畏与钦佩之情。想着自己的心态确实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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