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十月,小王孙南荣释出生,南荣释的父亲是二王子南荣采,因为二王子自幼起便有顽疾在身,许久以来一直体弱多病,御医那时委婉称他可能活不过三十。而今他正二十五,王子妃却诞下龙孙,王室众人都十分欢喜。小王孙满月那天,王上更是大赦天下,又大宴群臣以此庆祝南荣释的生辰。
宫中一时间十里华灯,人来人往,请了最好的京中戏班与歌舞姬,明朗喜乐的歌声徘徊在这初秋夜晚,宫女太监端着银器玉碗走来走去,盛着的都是珍酿佳肴。各职的官员各自携夫人前来贺喜,一时间宴上玉盘珍馐映着灯火显得流光溢彩,觥筹交错间好不热闹。
王上与王后居于高位,其下是文,良,贤三位妃子,再后又有贵人美人若干。高座之下与他们坐的最近的,是各位王子与王子妃,再下是相国公与六部尚书,三司,翰林,保和,资政学士,都尉国子祭酒等等从三品以上官员。
王后在旁祝福几句,又问二王子妃刚出月子,这么热闹的环境身子有无不适。
王上微笑在旁看她们聊着,想来心情是极好的,瞥眼间看到三王子南荣子明,就问道:“子明,如今侄子都有了,你自己婚事却迟迟没有消息,自己有没有上心?”
子明起身回答道:“父王,儿臣知错,只是迟迟未寻到意中之人,又不想在此等大事上草率。”
王上对他的回答颇感奇怪,问道:“那么些王侯将相,名门女子,你都瞧不上么?”
子明笑道:“自然不是儿臣瞧不上,只不过儿臣信缘,缘到了自然顺理成章,缘不到也不敢强求。”
王上见他说话打太极的样子与自己每日在朝堂上很像,心下一叹,也不想过于追究这件事而坏了气氛,便不再谈及。
子明心里却清楚,王上一而再地提及此事,的确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可是想到这段时间见到的各家小姐,却真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一想到她们看着自己时的扭捏生态,便觉得索然无趣。
从府里,从彭礼去了王宫庆王子孙满月了,芩氏又今日身子不爽,在屋中休息。
颜兮在府中觉得十分无聊,便叫凌冬儿陪自己下棋玩儿。凌冬儿的棋艺也是因颜兮学下棋自己侍候在旁才学了些的,平日里又不钻研,因此很快就败下阵了。颜兮又叫朱夏儿来,朱夏儿却连退两步笑着说:“我才不下,我只知道棋子怎么走,用不了三步就要输掉,收拾起来都还费劲呢。”
颜兮百无聊赖,忽想起吉承来,便让清秋儿去找来吉承,问他这段日子在府中忙得不见人,到底学得怎样,还习不习惯之类。
吉承便道已学得差不多了,夫人有过吩咐,再过几日便能跟着颜兮一起读书了。
二人又闲聊几句,颜兮便拉吉承去下棋。
凌冬儿搬来棋盘,在旁候着。
颜兮与吉承分坐两侧,颜兮拿过棋来。
可过了一会儿,玉葱般的指中一枚玉石棋子却迟迟未落,吉承抬头看她,见她眸子明媚,映着月色微光,甚至有份狡黠,正兀自想着什么。
吉承也不打扰,便静静等候,却见她嘴角微翘,抬眸对吉承说道:“我忽然想到前段时间老师讲的经文中我有些不明,吉承你随我来书房,我们讲讲吧。”
吉承知道她不会在玩乐的光景想到学习之事,却也没有戳穿,便站起身欲行。
凌冬儿在旁想一起跟去,却被颜兮拦了下来,颜兮摆手说道:“我们讲经文,要讲很久,无聊得很,你们且回去等我,也不必来寻我。我解惑之后自会回去的。”
凌冬儿无奈,只好听从。
颜兮与吉承走了段路,果不其然,便半路止步,对吉承说道:“我又忽然不想去学了。”
吉承看着她俏丽面容上一副耍赖样子,便故意道:“那回去下棋吧。”
颜兮忙拉住他欲回行的身子,道:“下棋也无趣。”
“那大小姐想做什么?”
颜兮盯着吉承的脸,一边确认着他的表情态度一边说道:“今日是王子孙的满月宴,王上大宴群臣,听闻就连青龙百姓也举国欢庆,有好些个集市彻夜不关,好吃好玩儿的琳琅满目,热闹非常。”
吉承便一下子明白了:“大小姐又想偷偷出府?”
颜兮也不隐瞒,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难得爹不在府里,娘估计也已睡下了。我约莫着王宫宴席一定要到很晚才会结束。我还从未去过集市玩儿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吉承略一思索,道:“只想我跟着么?集市杂闹,为了安全,还是叫上孔叔吧。”
颜兮连连摇头:“孔叔和凌冬儿,虽然平日里做事处处向着我,却有个坏处,总担忧我出事。因此事事都不让我做。朱夏儿虽然多和我玩闹些,但又偏什么事都喜欢找凌冬儿商量,清秋儿便更不要提了,我若说要溜出府去,她怕是要吓哭了的。这件事只能跟你说,只有你才会答应的。”
吉承听后,沉默不语。似在思考利弊。
颜兮看他不说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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