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这是关县城大门的时间，
临河集东城门外十余里的一片树林里，陆续有不少人开始在这里集结。
这些就是关东山地区的胡子。
偌大的林子里，人影幢幢。
树林深处有一座结实的木头房子。
这是猎人平常歇脚的地方，如今十几个胡子老大聚集在这里。
按照原定计划，胡子们集结兵力在这里，凌晨过后，就杀向临河集，夜袭方毅的部队。
此时，十几个老大烤着火，喝着小酒，很是惬意。
门外，成百上千的胡子们三三俩俩的围坐在一起，但是并没有烤火，因为担心火光暴露了他们。
十月的东北，天已经很冷了。
胡子尽管穿着厚实的大衣，还是冻得缩头缩脚，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的。
过了一会儿，有人拍门，叫道：“有人从临河集回来了。”
“让他进来！”里面的人说道。
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去。
老刀把子一看，是自己的人，就问道：“县城的情况怎么样，见到方毅没有？”
一个脸冻得发红的胡子说道：“见到方毅了，一个很年轻的小子。”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国军派来的人，希望联合我们抗日，让你们尽快答复！”
“呵呵，这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刘大麻子不屑的说道，“张大帅坐镇东北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被招安过，他还想招安我们？问题是，他拿什么招安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有，还想我们给他卖命，真是白日作梦！”
老刀把子笑笑，又问道：“城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倒底有多少兵？”
那小胡子说道：“我们走到城门口，就有人把我们带到县城公署，没看到有多少兵，不过，我们后来被带到训练场，那里的新兵正在接爱训练，加上那些老兵，至少就有五六百人！”
“人不少啊！”马大炮说道，“这些还是训练的新兵，加起来恐怕也有八九百吧？”
黄五龙哼道：“那些新兵不要计算在内，他们恐怕连枪杆子都还没有摸到！到时，枪声一响，保管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刀把子又问道：“看到他们的装备没有？”
小胡子答道：“训练场上倒是有一些三八大盖，还有歪把子。对了，大当家的，那个方毅真的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他的枪法简直是神乎其神，在一百米之内，简直是指哪打哪！恐怕燕双鹰也不如他！难怪燕双鹰都跟了他。”
“什么燕双鹰跟了他？”刘大麻子跳了起来。
“是啊，燕双鹰就在他的部队里，很受方毅的器重。我们开会的时候，燕双鹰就在场。”
“难怪临河集的鬼子不堪一击，原来燕双鹰入了他的伙。”刘大麻子恨恨说道，“当年老子杀了他全家，这小王八蛋都咬着老子不放，好几次差点载在他手里。如今，他投靠了方毅，更不能让他活了！”
马大炮哈哈笑道：“刘大麻子，前两年，你小子躲在山寨里不出来，传言就是怕燕双鹰杀你。你小子还不承认，这下承认了吧？”
刘大麻不爽的说道：“燕双鹰这小王八蛋的确厉害，我不得不防。”
老刀把子又问道：“对了，不是让你负责在城里接应我们吗，你跑回来做什么？”
小胡子说道：“那个马大奎也去开会了，他说，城里由他负责，让我回来传话，我就回来了。”
老刀把子哼道：“马大奎这窝囊废，平时没啥出息，这次倒是很积极。”
黄五龙说道：“他人少枪少，自然是想出点力，到时多分一点胜利品呗！”
老刀把子说道：“先说好，尽量活捉方毅，把他送到鬼子那里，我们还可以领一笔奖金！”
刘大麻子说道：“要是捉住了燕双鹰，把他交给我，我亲自剥了他的皮。这小王八蛋闹得老子几年不得安生。”
马大炮说道：“刘大麻子，你可以折磨一下他，但不要弄死了。燕双鹰也是鬼子通缉的人，交给鬼子，也是一大把赏钱！”
“哼，到时再说吧！”
老刀把子又说道：“先说好，缴获的武器弹药不能私藏，全部要拿出来，大家按比例分配。要是有人混水摸鱼，我可不会让他好过！”
“老刀把子，放心吧，我们都交待下去了。”刘大麻子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到十点钟来临的时候，胡子们开始集合了。
一千五六百人踩着树枝嘎枝作响。
很快，各路人马都归了队，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开始往临河集移动。
几个老大骑着马，混在队伍的中间，个个踌躇满志。
他们都认为方毅再聪明，也料不到开会的当天，他们就会偷袭他。
云很浓，月光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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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