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没有医治之法,性命怕只在三两月间!”
墨大夫略一犹豫,道出了实情。
卞祥这偌大的铁汉,闻言后身子一软,竟然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为人至孝,不成想老母还未曾享过一天福,就要撒手人寰,直叫他心痛欲裂。
让史文恭搀起卞祥这九尺大汉,卢俊义等人小心的退出屋子,自有庄客引着墨大夫到下榻处安歇。
卢俊义道:“卞老娘这病,颇为罕见,我已着人回大名府去延请几位圣手。
除此之外,我闻听江南建康府有一神医,唤作安道全。
祖传内科外科,尽皆医得,有比扁鹊之能,此人或可医治卞老娘的病!”
“既有这等人物,小人愿星夜请来,替卞老娘医治!”史文恭上前一步,说道。
“小乙也愿走这一遭,取这神医前来!”浪子燕青也请命道。
“既是医治这般怪病,单请一人怕是不妥。昔年我与兄长走商时,在蓟州九宫县结识过一人,唤做阎王敌薛伯瑞。
这人是太医局出身,因性子直,脾气燥,故遭人排挤,只能到乡中安身。
薛神医医术不凡,尤善疑难杂症,也可请来一试!”
说话的叫作卢世敏,是卢俊义远方堂叔,早年随卢老太爷走南闯北。
如今到了年纪,便到下边的庄子上做了管事。
“九宫县我有个相识在彼处,姓苏名定,曾和我一起到延安府投军。
不若那安神医让小乙去请,这薛神医便由我来走一遭,也好邀了我那兄弟一同来此,为师兄效力!”
闻听这话,卢俊义自然点头应允。
这苏定他前世也曾知道他名,和史文恭一道,在曾头市做个副教师,是为不可多得的好汉,不想他两个竟然早已相识。
“既如此,我意你两个安排好一应事物后,星夜启辰,无论如何,定将两位神医接到此处,为卞老娘医治!”
卢俊义起身施了一礼,郑重嘱托道。
史文恭、燕青两个慌忙还礼,直道必将神医取来。
“此去路途遥远,又走得急,只你们两个怕是不得周全。咱们庄上还有些悍勇的庄客,你们休嫌累赘,各带上三五个,一起有个照应,方是最好!”
卢世敏早年惯走江湖,见他两个似要独自上路,忙赶出来说道。
卢俊义听了,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二人带些庄客结伴前往。
当夜,吩咐庄上管事各准备了二百两蒜苗金做诊金,又给每人取了近百两碎银作盘缠,想到路面上很不安定,又再三分付两人:
“此去切记多走大路,莫抄小径,若要坐船,只坐官渡。借店住宿,多加小心。我过几日便带卞老娘回大名府休养,望兄弟二人速回!”
史文恭与燕青二人都记在心上,各引着三五个庄客,带了朴刀、哨棒,连夜骑上快马,直奔两地而去。
史文恭那乌云踏雪太过惹眼,便暂且留在了庄上,由卢俊义一发带回大名府。
时值三更,寒夜天色,早就黑的透了,
牛角村上下,寂静一片,只有寒风呼啸,各户人家都已熟睡。
卢家庄园外,一道黑影爬将上墙边一株大柳树,骑在枝杈上,借着淡淡月光朝里观瞧。
偌大得庄子里,静悄悄一片,只余几盏灯笼在檐下摇曳。
正月里天气,冷的正紧。
这黑影在树杈上灌了几口凉风,冻得打个寒颤,慌忙溜将了下来。
夜色里,依稀可见这人生的黄眉赤眼,面相凶恶。
正是不久前夜袭李成,闻达等人的女真细作之一,马老六。
这人眼馋卢俊义座下的好马,一路尾随观望了六七日,终于让他等到个机会。
卢家这处庄子的马院位于后墙处,那里只有个后槽值夜,是个贪杯的老苍头,,此时早已睡得死了。
马老六自后墙爬将进去,悄悄拨开了门闩,寻到那后槽后,捂了嘴只一刀杀了。
再看这小屋里,还亮着碗灯,桌上堆了些那后槽吃剩的冷羹残酒。
马老六腹中正饥,凑过去也不细看,胡乱的塞了些吃过后,顿觉得精神不少。
自墙角寻了盏灯笼点了,提着到马厩里一照。
入目处,只见的三五十匹强健的马匹,正在厩里安歇。
那两匹之前他相中的一等一好马也在此处,却是各自单独一槽。
马老六心花怒放,上前抓住麒麟兽的笼头,牵着就往外走。
麒麟兽性格暴烈,见了生人来牵,直接一口咬了下来。
马老六猝不及防,被咬个正着,虽说衣服厚实,仍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还没等他反应,就见那麒麟兽嘶律律一声鸣叫,突然人立而起,一对铁蹄,直直朝着马老六兜头踩下。
这马好暴烈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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