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白虽然不奢望官位有多高,但觉得堂堂一个王爷,就恩典了个八品。
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啊?
而且反正都是给的闲差,你给个六品,或者七品,听上去也好听呀!
不过这时瑞伯却慢慢说道:“既然有鲁王的亲笔信函,那这个八品,就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那什么重要?”陈小白疑惑道。
“少爷,有了这封信,就说明你是鲁王的人,指挥使彭大人见信自然也会明白。所以这个八品,只不过是避嫌而已,往后彭大人肯定会给你往上升的。”
瑞伯这么一说,陈小白也有点明白过来了。
果然跟着太公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边众人刚把晚饭吃完,时迁就回来了,这饭点踩得可一点都不准。
不过时迁却把一包银子往桌上一放,自称是在赌档赢回来的。
至于本钱嘛,当然是他凭本事“挣”来的了。
陈小白跟他说笑了几句,又把自己当官的事给他说了。
结果没想到时迁连连叹息,说当官未必就见得是好事。
一入官场,就身不由己。不仅处处受制于人,还容易被人当枪使。
陈小白心里也明白时迁为什么会有这番感叹。
但他打定了自己只是任份闲差,赚赚月奉,绝不是奔着什么高官厚禄去的。
时迁也不再多说,跟着小喜儿去后厨弄吃的了。
陈小白则怀着对官场的思考,回了房间。
……
到了后半夜,家家户户均已入眠,街上只有打更的声音不时响起。
就在陈小白睡得正香的时候,小喜儿突然叫醒了他。
“少爷,醒醒,有人找你。”
陈小白挠了挠脖子,睡眼朦胧的问道:“这大半夜的,谁找我?”
“前巷收‘夜香’的张平。”
“收啥?收‘夜香’的?他……他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他只说找你有要紧的事。”小喜儿披着衣裳,伺候着陈小白起身。
陈小白坐在床沿喝了两口茶,醒了醒瞌睡,有些烦躁的说道:“这找我有事,大白天来不行嘛,非得挑人正睡得香的时候。”
小喜儿接过茶杯,说道:“张平人挺老实的,这时间来找少爷,估摸确实有什么急事。”说着又开始帮陈小白穿衣裳。
“反正我也不认识。不过既然你肯把我叫醒,说明这人还不错。我就去看看他有什么急事吧。”
陈小白说着笑了起来,“不过要我猜啊,他是来借钱的,你信不信?”
小喜儿眼珠一转,想了想,回道:“我猜也是,嘻。”说着又帮陈小白系上了腰带,“少爷,张平就在前堂客房呢,你去吧。有珠儿在那儿伺候着,我还想再睡会。”
“行,你睡吧,我自己去就是了。”
陈小白伸了个懒腰,便出了屋子。
张平从小就跟着哥哥张不平收夜香,两兄弟均未娶妻生子,母亲去世后便一直奉养老父。
在附近也算是出了名的孝子,加上两人都挺老实,所以名声很好。
此时客房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面容极其普通的年轻汉子。
伺候的丫鬟珠儿奉了茶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张平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茶一口未动,椅子上的张平,也是一动未动。
摇曳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多会,陈小白的脚步声临近。
张平赶紧站起身来,微躬着身子敬候着。
陈小白来到客房前,见珠儿独自坐在廊上,便朝她说道:“珠儿你也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进了屋子,陈小白一眼就瞧见张平正规规矩矩的垂手站着。
“你就是张平吧?别站着呀,快坐。”陈小白赶紧招呼着张平坐下。
张平道了谢,等陈小白落座后才跟着坐了下来。
“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我听小喜儿说你人很老实。既然是老实人,那咱们就不用拐外抹角的了,有什么事儿的话,你就直说吧。我能帮的肯定帮你。”
张平也不答话,而是问道:“陈少爷,珠儿姑娘,你打发去睡了?”
“是啊,怎么了?”
张平听罢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往外仔细瞧了瞧,确定没人后,才缓缓转过身子。
他这一转过身来,体态神情与刚才顿时判若两人。
只见张平挺直了腰腹,双手缓缓背在身后。
脸上似笑非笑,眉宇间透出一股轻蔑。
陈小白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了一跳!
这大半夜的,还专门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怕不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戏码?
这是要干嘛?
劫富济贫?
我把时迁介绍给你聊聊好吗?说不定你俩有话题呢?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