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繁体版
关灯
护眼
第一夜 山村挡灾人
加入书架 返回目录 查看书架

可能是因为刚开业的原因,店里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散坐在各个角落。

或玩着手机,或与同伴低声交谈,偶尔小缀一口杯中的饮品,并没有谁打算讲个故事。

或许他们只是把“一杯酒换一个故事”当做商家宣传的噱头。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将近十一点钟。

夜,已经很深了。

我关掉了播放的音乐,敲了敲吧台,看大家目光都汇聚过来,便微笑着轻声说道:

“时间不早了既然没人想换酒喝,那么今天就由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

村子不算大,但也有上百户人家。

整条村子东西走势,房屋随着山势错落绵延,村南边丈许宽的河水隐隐与山村相互依偎。

可谓是庭前有河,屋后有山,真真正正的依山傍水。

乡下孩子野,一年四季的闲不着,永远像是拧紧了发条的玩具,不知疲倦。

春天上山挖药、挖野菜,下水摸小鱼,逗“二呆子”。

夏天乐子就更多了,早晨上山抓蝎子,中午下水狗刨一阵,下午抽空回家挨顿揍就得赶紧出门,不敢误了约好掏鸟蛋的时间,晚上再逗逗“二呆子”。

秋天地头偷果子,水边逮蛤蟆,找个山洞就能随时来顿真正的农家乐,回村之后再逗逗“二呆子”。

冬天下套逮兔子,滑冰,陀螺,能一直玩到天黑看不清“二呆子”。

哦对了,“二呆子”是村东头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老光棍的外号。

这厮一度是我最羡慕的人。

每天手揣兜里,乐呵呵的从村东头溜达到村西头,屁事不干。

到饭点了,看谁家烟囱冒的烟比较妖娆,就站在门口不走,等着给他送吃的。

被选中的幸运人家通常都会满脸无奈的拿一两个干粮递到他手上,并夹杂着几句并不走心的笑骂。

他脾气好得很,逢人就笑,打骂都不介意,只是没人那么干就是了。

碰上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总是第一个到场,忙前忙后毫无怨言,管饭就行。

我一直觉得,他以另一种方式,称霸了我们村。唯一的对手也许就是我们这帮六七八九岁,狗都嫌弃的熊孩子。

自打懂事的时候起,村里的山,水和“二呆子”就变成了记忆里最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爹没事就总念叨:没事别老逗“二呆子”,咱们这村风水好都多亏了人家挡灾!

风水好有啥用,该穷还是穷。

山坳里面的小村子,人均地无两陇,房无半间,一年到头瞪眼盼着掰掉那点玉米卖钱,不穷才见了鬼了。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时间一长,有人心思就活了:炸山卖石头!

刚开始大家都普遍持反对态度,觉得炸山破坏了村子风水,但嘴硬终究硬不过肚子。

眼见着先卖石头的几家吃肉吃的满嘴流油,大家也就都不甘人后,纷纷操持起了这门营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靠卖石头确实极大丰富了餐桌,至少我就知道了猪尾巴的味道不逊色于猪肉。

直到那天,炸石头的大人们在山上挖出了一堆白骨,人的。

这村子每天的生活节奏都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人畜平平安安。

最大的新闻也不过是谁家多占了谁家的一陇地,谁家不应该比谁家后浇地之类狗屁倒灶的事。

出了这档子事,没一顿饭的功夫,全村都知道了。

还记得小猴用神秘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把消息传达给我们时,我们这群孩子正在老刘叔家的香瓜地头商量怎么避开那条大黑狗。

接着大伙一窝蜂直奔采石场,大人的喝骂驱赶声中,见到了大坑里散落着的白骨。

那颗半埋在肋骨丛中的头骨的两个黑乎乎的眼洞,给了我自打出生以来最大的冲击与恐惧。

那两个黑洞仿佛有将人吸进去的魔力,我虽然害怕到了极点,视线却像是黏在了头骨上,无法挪开分毫。

头上炙热的太阳仿佛失去了温度,平日里聒噪的虫鸣鸟叫也不见了踪影,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面钻。

直到三叔发现了人群中的我,给了我肩膀一巴掌,让我赶紧回家。

我仿佛从另一个空间直接跌落到现实之中,冷汗瞬间就洇湿了后背,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大人们抽着烟,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中午去挑个地方,下午把骨架收拢一下带过去立个坟头,好好安葬,也算是积点阴德。

我拒绝了几个胆大的伙伴商议着相约中午偷偷来探险的提议,头脑昏沉的我午饭都没顾得吃,一头栽倒炕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三四点了。

外面隐隐传来了小猴的哭喊声。

匆匆扒了口爹妈留下来的饭菜,便出了门看热闹。




手机支付宝搜索752672374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返回目录

若图片章节不正常,请点击报错后刷新页面(支持最新25章报错)

若章节正常,请不要点击报错,否则会造成网站打不开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