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就死了。
叶欢起了恻隐之心,说。
“有话好好说,何必打人呢。”
“当众殴斗触犯秦律,得不偿失啊。”
一个双手笼在袖里的老者朗声说。
“客官说笑了,小老儿哪敢触犯秦律,实在是此人吃饭不给钱,小老儿只好教训教训他。”
老者就是酒馆的东家了,叶欢问。
“他欠你多少钱?”
老者说,二百半两。
二百枚半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地窖里躺着一百五十万枚半两的叶欢来说,连零头都算不上。
叶欢难得大气一回,说。
“不就二百半两吗,我替他付了。”
老者陪笑说。
“当真?”
叶欢说。
“记在我帐上吧。”
老者朝叶欢行礼,客客气气地说。
“多谢客官。”
随即喝止打人的壮汉,说。
“既然这位客官愿意替他付帐,暂时放过他吧。”
几个壮汉应诺停手退下。
叶欢这才看清地上那人,大约十五六岁,衣服破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叶欢蹲在他身边,问。
“你还好吗?”
那少年霍地睁开眼睛,他脸上好几个脚印,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
叶欢说。
“没死就起来,别躺地上装死。”
既然人没死,他就不想再管了,说完转身回自己的座头,坐下准备接着吃,却见少年跟了过来,蹲在矮几旁,大眼睛直瞪瞪地看他。
还赖上我了,叶欢问他。
“想跟我?”
少年说。
“我没地方可去,你府上要不要奴仆?我勤快得很,扫地喂马什么都会。”
还真赖上我了,叶欢笑了,说。
“识字吗?”
少年摇头,随即自信地说。
“我可以学。”
很好,有性格,我喜欢。叶欢吩咐小二拿一块干净帕子给他擦脸,让他在下首坐了,说。
“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
“田居。”
田居?有田可居?叶欢大笑,说。
“好名字,哈哈哈。”
田居不明所以看他,待他笑完,说。
“少爷,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你为什么笑成这样?
连称呼都改了,真是聪明人,叶欢决定收下他,于是掏出钱袋扔给他,说。
“去结帐吧。”
田居去结帐时,老者笑容很勉强,却并没有失了礼数,完全是把他当成叶欢的随从了。
离开这家酒馆,叶欢继续在街上东逛西逛,最后停在一座气派的两层建筑面前。
这座建筑门面开阔,门前酒旗高挑,上面三个大字:陶陶居,也是一家酒楼。
叶欢站在门前仰头看了几息,眼里的闪芒一闪而过,抬脚迈步进去。
小二迎到二楼,叶欢拣一张矮几,在席子上坐了,田居坐在他下首。
叶欢让小二请东家过来,东家是一个胖胖的汉子,衣着华贵,说。
“客官有什么吩咐?”
叶欢说。
“不知贵酒楼可要出售?作价多少?”
东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哈哈大笑,傲然说。
“不卖。”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陶陶居是什么来头,就敢到这儿撒野。”
叶欢说。
“什么来头?”
东家只是冷笑,袍袖一拂,转身走了,垂手在旁边侍候的小二也冷笑一声,走人。
这就没意思得很了,叶欢起身说。
“人家不做咱们的生意,我们到别处去吧。”
田居应诺,跟在叶欢身后出了陶陶居。
叶欢接着逛,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陶陶居最气派,别的不说,光是两层楼房,就比别处强了,门面又有气势,符合他开大酒楼的要求。
看看天色不早,叶欢买了一辆马车,由田居驾车,出城回兰芝阁。
田居见到兰芝阁又破又小的样子并没有异色,解下辔头,喂了马,去厨房淘米煮饭。
叶欢很满意,小孩果然勤快。
…………
叶欢在咸阳城东逛西逛时,秦始皇和李斯来到兰芝阁,见铁将军把门,秦始皇笑说。
“他说要将酒馆迁到咸阳城,看来是找地方去了。”
李斯指指破旧的木门,说。
“陛下,他就住这样的地方?”
秦始皇笑容更盛,说。
“没错,就住这里。”
李斯气极,说。
“陛下请想,神仙会住这里吗?”
秦始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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