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长安城的城宵禁来了。
喧闹了一整天的京城，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一队队手持刀枪，高举火把的城防军，沿街串巷严密巡防。
上峰传下来军令，有反贼入宫作乱，大批的同伙藏匿城中，遇到可疑之人，格杀无论。
命令很奇怪，也有人怀疑，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
这一刻，城中的百姓，也意识到不寻常。
溜街串巷的将士，比往常多了数倍，各个都如虎豹豺狼，看谁都像是罪犯。
自大唐成立之后，还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一时间，家家紧闭门户，连油灯都不敢点，生怕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
永乐坊，秦王府。
九进九出的庭院，彰显华贵与威严，红木金漆的门匾，更是身份的象征。
别说权值巅峰裴寂、萧瑀，就是太子李建成，也没这样的待遇。
秦王的豪华程度，不弱李渊的太极宫。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为关键的，还是天策府。
天策府，如同小朝廷，有着独立体制，叫法不同，性质属于三省六部。
就这样的权力，别说李老二这种野心家，就是放上去一个软蛋，也会生出造反心思。
此时，秦王府灯火通明，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府门外，数百刀剑出鞘的护军，高举火把，在程咬金和秦琼率领下，拱卫着王府的安全。
毕竟造反，牵动一家老小的性命。
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护卫在外秦琼和程咬金，立刻警惕起来。
击杀李建成二人消息传来后，皇宫突然安静下来，是好是坏，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整整一天，二人都在焦急不安中度过。
甚至想过，秦王兵败失败，也犹豫过，要不要带秦王家眷，入宫查看消息。
兵变失败，趁机投诚，兵变成功，则以不放心为由。
进退两条路，无论是哪一种，都会有不错的效果。
二人虽在天策府，但对于李世民兵变，并不看好。
正是这个原因，没让他们参与玄武门之变，而是留守秦王府。
看似是对二人信任，实际是不信任。
兵变失败，秦王鸡犬不留，有没有他们二人保护，结果都一样。
若兵变成功，就多了两名忠心的臣子。
二十四功臣的排名，就能说明问题，也能看出，二人在李世民心中的位置。
“秦王府重地，何人骑马闯入？”
夜色很黑，看不清是谁，传出的马蹄声，来人不少，程咬金一挑马槊，放声呵斥。
“是本王！”
话音未落，一匹乌黑战马，穿过夜色，进入光亮中。
李世民回来了！
一脸疲惫的回来了，身后跟随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
不知李渊的诡计，李世民不得不防，正派城防军，控制东宫属臣，以及齐王府支持者家眷。
大小官员五十多人，关押的家眷，足有数百人，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关键，这些人还不能杀，真要肃清了他们，朝廷必定被清空大半。
这些年，李渊逐步放权，李建成在重要位置，安排了不少他的人。
虽有隐患，但也翻不起大浪。
这就是李世民的自信，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同样造反的皇帝，比得上他还真没有一个。
“殿下？”
“殿下回来了！”
“秦王万岁！秦王万岁……”
相比程咬金二人惊讶，那些护军直接沸腾，挥舞着火把放声高呼。
“肃静！”
听着卫军欢呼，李世民多少有点蛋疼，挥了挥手翻身下马：“尔等护府有功，传令伙房，杀鸡宰羊，举府欢庆。”
“谢秦王！”
不再理欢闹卫军，李世民抬脚上了台阶，带领长孙无忌等人入府。
“徐大哥？”
见李世民脸色不好，程咬金快步走到徐茂公面前：“发生何事？秦王为何情绪不高。”
“贤弟不知，陛下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深的多。”
苦涩一笑，徐茂公也没多言，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咋回事？”
程咬金一脸懵逼，看向一旁瘦高的秦琼：“秦二哥，你可知道是咋回事。”
“同在秦王府，你不知，我怎么能知晓。”
无语瞪了眼程咬金，秦琼拽了他一把跟上去：“少说多听，秦王安排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能多言。”
“放心二哥，俺老程心里有数。”
咧嘴一笑，程咬金快步跟上，摸着肥大肚皮，快速盘算着利弊。
“二哥回来了！”
随着一道欢喜呼喊声，秦王妃长孙无垢一脸关心的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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