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萧潜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狭窄逼仄的小黑屋里,手脚被反绑在一张大方椅上。身体传来的新鲜的刺痛感告诉他,他并没有昏迷太久。
小黑屋大约七八平,密闭性很好,看不到门窗,只在头顶上有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洞,权当是通风孔。屋内也没有电,两侧墙壁上分别有三支烛台,点着银白的蜡烛,灯光摇摇欲坠,勉强照亮小屋。
道一大师背着手站在萧潜正对面,看见萧潜醒转,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诧异神色:“被月妃香迷晕,半个小时就能清醒,你是我这三年间见到的第一个人。”
萧潜吓了一跳,听这意思,自己还不是第一个受害人,道一大师也不是激情犯罪,他这种勾当干了三年,算得上是个中老手了。但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受害者报案,竟能让道一大师逍遥法外到现在!
“你想干什么?”萧潜用力挣扎了一下,确定无法挣脱绳索的捆绑,于是改变策略,决定拖住道一大师,多拖住一秒,自己就多一线生机。
道一大师阴恻恻地笑:“哈哈哈!老道想干什么,你没必要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萧潜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毕竟不是心理学者、谈判专家,况且平日里本就钢铁直男一个,嘴笨的很,这个时候竟然语塞,一时半会找不出合适的话题。
但萧潜不愿就此放弃,他四处看着周围的环境,渴望找到突破口。但小黑屋实在太单调,目前除了绑他的这张方椅,竟然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只在道一大师侧身的瞬间,他看见小黑屋的内墙边,摆着一尊和宗师堂里一模一样的观音像,但旁边少了金刚怒目的木吒。
在这个当口,道一大师又点燃了三支香。这一次的香和之前的明显不是同一种。之前的清雅隐晦,不仔细闻闻不到香味;这次的三支却浓香扑鼻,十分张扬。
三支香烧起来没多久,道一大师整个人突然开始抽搐,四肢扭曲、五官变形、白眼乱翻,像是羊癫疯发作,但明显又有很大不同。
萧潜总感觉这一幕很熟悉,大脑高速运转,总算想起来了。
两年前,萧潜的大姑妈过世,他去参加大姑妈的葬礼。他们那有守灵的规矩,就是在出殡下葬之前的前三天晚上,每晚都得有人在灵堂彻夜守着。
萧潜作为大姑妈生前十分疼爱的侄子,自然要留下来,和他的三个表哥、一个表姐一起,守护大姑妈最后一程。
前半夜还好,陆陆续续有前来吊唁的人,也没发生什么异常。
临近夜晚12点,该走的人都走差不多,只剩萧潜和三个表哥、一个表姐在。这时候,大家悲伤了一天、痛哭了一天,都已经疲惫不堪。萧潜头耷拉着,迷迷糊糊想要睡觉。
突然,灵堂里传来“咿啊”一声怪叫,萧潜一激灵,吓得额头冒冷汗,顿时困意全无。
声音是他的表姐发出来的,发出怪声之后,表姐就开始翻白眼,随后手舞足蹈,身体扭曲到正常人不能达到的程度。这样持续了半分钟之后,表姐突然正常了,然后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背在身后,前胸往前45度倾着,眼神平淡和蔼地依次看过被吓得头发竖起来的三个表哥和萧潜。
这个动作和眼神,萧潜再熟悉不过了。大姑妈犯病的时候,萧潜多次去看她,每次她都是这个动作。
表姐本来就和大姑妈长得很有些相似,加上这个动作和眼神,就更加像了。或者,应该说,这个时候的表姐,就是大姑妈本人。
萧潜听老一辈人说过,一个人去世的时候,如果执念过重,便会附身在他的子女身上,最后再看一看这个世界。萧潜以前根本不信,但没想到,那一次竟然亲身经历了。
而现在的道一大师,表现出来的情形竟然和当时的表姐一模一样!
但亲人附身,被附身者都是被动的,无意识的。而道一大师明显不同,这具有着极强的主动性。难不成,道一大师练成了邪术,在请神附身?
没多一会,道一大师恢复了正常。萧潜仔细观察他,发现他和表姐的情况有一点不同:表姐是自我消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道一大师不是,他更像是人格分裂,换句话说,他本身的意识还在,但同时又分离出了另外一个人。
道一大师恭敬地看向虚空,语气急迫、快速含糊地说着话。在他行注目礼的虚空处,应该站着一个他请来的“神”,道一大师就像下属一样,在向这个“神”汇报情况。
由于道一大师的语调怪异而且语速过快,萧潜虽然竖起耳朵像做高考听力一般认真聆听,但依然只听到“药引子”几个字。能听清这三个字,还是因为道一大师反复重复了好几遍。
最后,道一大师似乎得到了满意地批复,高兴地冲着虚空拜了三拜。之后再次抽搐,半分钟后恢复正常。
“哈哈哈哈!”道一大师狂笑不止,一跛一跛地绕着萧潜转圈,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愉快。
“王道,你刚才神神叨叨地说什么‘药引子’,‘药引子’是什么意思?”萧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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