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城外。
军营。
朱祁钰在于谦,石亨,刘聚,杨节的陪伴下,出现在这新招募改编的军营中。
“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军营有没有给将士们加棉甲?”朱祁钰穿着龙袍,外边包裹着厚厚的一层大袄,饶是如此,都抵不住着寒冬腊月天。
可想而知,因为朱祁钰一句话,而三操五练的新军营士卒们,该有多么痛苦。
“陛下,国库资金不足啊。听了陛下的话之后,金廉回去,压住了二百万两银子,就等着陛下的公司成立之后,由户部认购二百股。”
“微臣去了几次户部,都是无功而返。”于谦叹息道。
朱祁钰面色凝重,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至少大明的官员,还没有想象中那么迂腐,所谓的不征之国,不过尔尔,当利益摆在他们面前时,有利可图时,还是会不留余力。
可这同时也是一件坏事,新军将士才是所有一切的重中之重,没有这新军将士,如何去拿下东瀛的银矿,没有将士驻守,如何能保证银矿的安全。
朱祁钰挑了挑眉头道:“回头朕亲自去户部、”说着,朱祁钰走上高台,各营将士早已打散重新组编,在各级将官的带领下,近六万名将官士卒,全部出现在了校场前。
“哎,还是应该先想办法把扩音器弄出来才是啊。”看着面前,那一望无际的人头,朱祁钰只能在心中无声叹息着。
开口道:“将士们,你们冷吗?”
“不冷!”
“不冷~”
吐着哈气,一众将士早已经冻得面色赤红,但面对他们的君父,皇帝,他们的领导者,还是高声喊着不冷。
微微笑着,朱祁钰道:“朕知道,你们也是人,是人当然会冷,朕就很冷,但是朕今天来,不是跟大家讨论冷与不冷的问题。”
“朕要告诉你们,三操五练,是朕定下的,你们中或许有人对此不满,每日起早贪黑,冻得四肢发麻,还要提着刀枪棍棒,骑着马匹,在这寒风咧咧的日子里,勤苦训练。”
“朕对此,深表歉意,但朕不会后悔,而且三操五练只是开始,明年开春,新军将士,每日一操,三日一练,十次进行小组演习,每月在军营内进行校场比武,火铳准度。”
“当兵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这太高尚了,朕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因为无可养活,才被迫进入军旅,但朕向你们保证,进了这座军营,当兵吃饷,这本无可厚非。”
“不过,从今日起,饷银规制,将会重新编导,十人一什,按照月底考核成绩,排名依次,最高一什可得饷银三十五两,什长五两,什长一什九人,分三十两。”
“当然,排名第一奖励优厚,那倒数的一什,就要接受惩罚,初步拟定,排名最后的三个什,训练度加强一倍的同时,暂压当月饷银。”
“你们中,很多人都是参与了瓦剌也先攻城之事的,朕同你们立下誓言,瓦剌,终将要灭亡在尔等手中,待得你们,兵峰之芒,所往无挡之时,便是你们踏平瓦剌,报仇雪恨之日。”
朱祁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下边的将官们,听得一愣愣的,反倒是于谦,面色狐疑,而这狐疑的神色正是朱祁钰看向他时,尽收眼底。
“于爱卿,有什么要补充的嘛?”朱祁钰出声询问道。
于谦连忙躬身道:“回禀陛下,如此一来,三军将士,必用命兮~”于谦的脑海中,一直在演算着,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那是万万不能愿意去当最后一名的。
不为其他人的荣誉,就是单单为了自己那点兵饷,他们也不会愿意的。
而这考成法,在大明还没有普及呢,甚至说,还没有出现。
朱祁钰对军队的改革,这第一步就搬出了考成法,虽然照葫芦画瓢,但却已经有了三分神似之处。
“高咎,将军旗拿来!”朱祁钰对着一旁的高咎说道。
闻言,早就准备好的高咎,双手恭谨,扶着军旗,这是朱祁钰教他的,一点点手把手教的,态度恭谨,敬重,步履用力。
亦步亦趋的来到朱祁钰面前,挥手打开了军旗,朱祁钰道:“从今天开始,大明的军营里,不允许出现一家一姓的将旗、”
“作为新军的起始点,你们以后,会前往大明各地的新军,担任教头,将官,今天朕授新军名号,你们也当用命,誓死守卫,属于你们的,军旗!”
“大明皇家亲卫军!”
展开军旗,上边绣花一样的六个字,两旁更是双龙擎顶,一左一右,似如将这六个字当做了龙珠。
“最后朕补充一句,凡连续三次考核皆在最后三名的什,自百人长起,全部裁撤,绝不姑息。”朱祁钰把军旗给了于谦后,转念道:“护国将军坛已经由礼部尚书胡濙大人亲自选址,在太庙附近,明年开春便可以动工修建了,一应费用,皆从内帑调拨。”
“除应天府保卫战外,任何人进入护国将军坛,皆要进行严厉审查制度,立功表现者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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