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忍不住,又开始咆哮:“大哥,让我上去灭了这个小混蛋。”
接着对寨墙上喊道:“上面的哥哥,一条命有什么打紧。为大哥尽忠,死得其所。不要让人看轻了咱们梁山。”
站在寨墙之上的五人一言不发,只是干看着这个场面。原来李尊点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李尊叫道:“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李逵,要不你自缚上来,替换他们中的一个。你说说想替换谁?”
李逵张口就来:“我替换戴……”
话犹未了,只听“呔”的一声,宋江打断了他的话,对李逵怒斥道:“滚一边去。”
宋江心想,这小子说话夹枪带棒,而且还暗藏机锋,稍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看来要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到时大军一拥而上,他还不是任圆任扁,随意拿捏。
宋江和吴用耳语几句,吴用点了点头。随即叫人到后营,把扈三娘带了过来。
扈三娘双手被缚、一声不吭,姗姗而行。
来到宋江马前。宋江叫道:“扈小娘子来了,如何交换?”
原来的李尊见过扈三娘,这时查看无误,便说道:“为表诚意,我们这边释放两人,让他们双方到吊桥边,同时交换。”
宋江示意照办,便有人扯着扈三娘向吊桥边走去。
经过李逵身边,不想肘腋生变,李逵一把扯住扈三娘,右手高举利斧,叫道:“小混蛋,你说换就换?”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李尊站在寨墙上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李逵远远看着李尊,以为他已经吓呆。不由得意笑道:“就凭你还想跟我斗?毛没长齐的东西。”
随后又道:“这是我大哥看中的女人,岂能便宜了你。”
宋江喝道:“胡说什么?我原答应王英兄弟一门亲事,想着给他们两人撮合,岂是我有什么绮念。”
话音刚落,后面一骑冲向前来,骑在马上的是一位粗矮肥胖、面目丑陋的汉子,高声叫道:“大哥,可不能交换啊。咱们冲上去厮杀,寨上的兄弟能抢几个就是几个。”
此话一出,梁山好汉中的许多人都皱起眉头,露出鄙夷的神情。
宋江忙道:“胡说什么?寨上的兄弟咱们都要救下。”
李逵见李尊仍不吱声,就高声喊道:“小子听着,赶快放我哥哥们下来,要不我就活劈了这娘们。”
那王英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喊叫:“李逵,你要敢动手,老子跟你拼命。”
下面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急忙上前拉扯王英和李逵,想让他们停下手来。
宋江和吴用却不发一言,想看看李尊如何应对。
那李逵咋乎半天,不见李尊回应。不由焦躁起来,喊道:“你小子有何话说?难道傻了不成?”
李尊把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看到宋江吴用的表现,不由心中叹息。
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只会耍心机、玩心眼,既无大局观念,亦缺运筹之智。
可也正是如此,这种无赖行径不是讲道理、辨轻重所能排解开的。
如果没有震撼人心的举措,还真不好破局。
李尊高声叫道:“众位好汉可看到了,我在这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你动手砍人。李逵,你怎么还不下手?”
停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我喊一二三,咱们同时动手。你杀你的,我杀我的。”
说着,李尊把手伸向一旁,再举起来时,手上擎着一把大刀。
他拿刀走到离他最近的杨林身旁。高举大刀,喊道:“注意啦,我开始喊数。”说着向下看了一眼。
下边的人只是盯着他,都不说话,以为他在虚张声势。
李尊把心一横,口中连续喊出“一、二、三。”不紧不慢,也不停歇。
三字喊完,手上用力,大刀朝着杨林的脖子砍去。
夺的一声,大刀砍到了木桩上。杨林的人头向着寨墙外面滚去,“噗”的掉进了护城河里。
李尊急忙跳开,无头的身腔热血激射,洒满了寨墙内外。
下面响起“住手”、“不要”的惊呼,但是为时已晚。
李尊第一次杀人,心中极度不适。但他咬紧牙关,装作镇定自若。
处于这样的乱世,如果不能狠下心肠、当机立断,就会遭受无穷的麻烦。
李尊继续走到戴宗身边。戴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嘴巴张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裤子上浸湿一片。
宋江和吴用的声音次递传来:“英雄住手。”、“停手不要。”声音惊惶,带着哭腔。
李逵被吓傻了,一时不知所措。几人趁机侵到他身边,夺下斧头,把他摁到地上。
李尊冷冷说道:“还要继续吗?”
宋江马上喊道:“不要啊,小英雄。我们认了。马上换人。”
说着跳下马来,用手牵住扈三娘身上的绳索,亲自送到了吊桥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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