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女儿出过门没有？”
上工路上，沈由昭还是没忍住心底好奇，朝开始摆摊的牛老头试探问道。
称呼上都不自觉改成了敬称。
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耿耿于怀。
想要确定犯罪嫌疑人。
牛老头转过身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像想起什么，那张老脸上浮现出激动笑容：
“沈小子，你终于还是想通了？”
“我就说嘛，我家桂兰虽然长的不是天姿国色，但那也是有模有样，又贤惠勤俭，配你小子绝对绰绰有余！”
“你们昨天晚上约会，她没去？唉，女孩子家嘛，脸皮都薄，但沈小子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让她去。”
“老时间，老地点，绝不失约！”
“不……不是，牛老头你误会了，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最近晚上不安全，别让你女儿随便出门了！”
在牛老头越看越像是看女婿的目光中，沈由昭赶紧仓皇而逃，连免费送的两个馍馍都没敢接。
还好还好，不是这个。
吓死我了！
……
北城，义兴坊。
武府。
武曌悄悄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在养伤，一个人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景象。
“沈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武曌小脸滚烫，美目中布满了迷惑。
昨天晚上，两个人虽然没有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但在另一层面上，她隐隐察觉到了现在的沈由昭不对，
以前，别说那个，就是牵她的手，都像牵老虎的手一样，傻傻不敢乱动。
但昨晚……
武曌心房小鹿乱撞，胡思乱想着。
“曌儿，你起来了吗？”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母亲杨氏的声音。
武曌为以防发现异样，本能就想赶紧起来，但一动，顿时感受到身体上的不适，脸上爬满红晕，努力作出平常的语气道：
“娘，我昨晚刺绣刺的太晚了，还有些困，您就别叫我了！”
“困？我听你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要不要娘给你去找个郎中来看看啊？”
杨氏疑惑了一声，紧接着训斥道：“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小女儿家千万不能熬夜，一熬夜整个人都憔悴苍老许多。”
“你赶快开门，先让娘给你瞧瞧！”
武曌透过对面铜镜，看到自己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面容，哪有一点熬夜憔悴的迹象？心中娇羞的同时，慌忙拒绝道：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困，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不用进来了！”
外面杨氏听到她的话，不似作伪，这才舒了口气：“那就好，你自己注意身体，千万别耽搁了三个月后的选秀大事啊。”
选秀？
武曌想起这事，心头一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因为选秀，之前已经不知道吵过多少回。
她知道，在选秀这件事上，不论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母亲杨氏消除这个念头。
包括破身！
武曌原容光焕发的神色，渐渐消失，自言自语道：“沈郎，难道昨晚，就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日子了吗？”
不知不觉，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
沈由昭在当天又问了另外两个嫌疑人。
但除被揩一把油后，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最后也就看开了。
自己的第一次固然重要，但赚钱更重要。
就当那一晚，是一场不明来历的梦吧。
五天后，结工钱的日子。
“沈由昭，来，这是你的，五百文。”
码头上，排起一条长长的工人队伍，轮到沈由昭时，他意外望了一眼工钱，没有先去接，疑惑问道：
“刘管事，我干了三十天整，不应该是一贯钱吗？”
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
刘管事瞥了一眼他，不耐烦道：“你是新来的，领的短工的钱，一个月只有五百文。”
“不要就滚蛋！”
长安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劳动力。
这座百万人口的都城，每天都以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吸引着天下无数人来到这里，或赚钱，或做官。
今天走了一个扛沙袋的，明天就能有一百个扛沙袋的来求他收！
沈由昭深吸一口气，没有辩解，憋屈的接过那五百文钱，临走前问道：
“刘管事，你可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希望对方再好好思量一下。
考虑结算本就属于自己的五百文钱。
刘管事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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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