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酋长,这个人漏屎了!”收拾尸体的时候,有士兵遮着鼻子说道。
马哨过去一看,果然在一具尸体的裤子背面看到了渲染般的黄色,并且这黄色还通过裤脚流了出来。
“就地掩埋了吧。”他直接吩咐道,这里是城外空地,挖个坑埋了也不费什么事。
士兵们挖坑的时候,马哨看向不远处的一众俘虏:“这几个人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死不认罪的结果就是死。你们同样犯下了罪行,只不过,你们是被欺骗、胁迫来的,所以我不会处死你们,而是只会判处你们五年的劳役。”
“只要你们为眠熊城劳动五年,我就还你们自由之身,表现好的人还可以减刑,提前恢复自由身!”
听到这个消息,俘虏们不由骚动起来。
“他说只要劳动五年就能放了我们,真的假的?”俘虏们感到不敢置信。
“应该是真的,还记得一年前的阿帕奇和阿拉帕霍的那场战斗吗,乌鸦他们甚至没有被处罚五年,直接就被放走了。放走他们的好像就是这个人,乌鸦称他为天空之子。”
“没错,就是他。早知道我们应该听从乌鸦的劝告,他是对的,没人能打败天空之子。”阿拉帕霍人叹息着。
“五年劳动恐怕不会轻松,他们应该会把我们当成奴隶使用……”
“他说表现好可以提前恢复自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表现好’。”
听着这些俘虏的议论,马哨并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吩咐左右道:“盲射,以后主要由你管理这些犯人的劳役,明天你和种植部的人,带着所有轻伤和无伤的犯人去开垦农田。”
“是。”盲射应道。
马哨又叮嘱道:“记住,他们只是需要改造的犯人,而不是敌人,他们将在我们的指导下变成‘文明人’。”
对眠熊城来说,“文明人”有两种定义,一种是马哨在课堂上讲的,内涵很丰富,不仅要有道德,还要有知识。
这当然是真正的文明人,但能做到的必然是少数。
所以越来越流行的是另一个定义,源自灵谕教的教义,基本可以概括为“熟读并信奉《灵谕》的人就是文明人”。
其实原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准确的说法是“不读不信《灵谕》的人不是文明人”。
这两句话,后者是前者的否命题或者说逆命题的逆否命题,根本不是一回事。但即使在后世,这类混淆也是司空见惯,何况是现在的印第安人。
……
风声伏在桌子上,手里的羽毛笔写得飞快,漂亮的字迹逐行地凝固在纸面上。
他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尽管并没有什么烦心事。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吧。”风声不认识这个声音,犹豫了一下。
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推门进来,他赤裸着上身,随身携带一把简陋的木弓。一年前,眠熊人也是这个打扮,但现在,有这副扮相的自然只能是外来者。
“你是奇里卡瓦部落的?”风声问。
“是的,我叫瞌睡人,来自边境氏族。”瞌睡人有点拘谨,眠熊城的环境对他来说有太多新奇之处,“你是风声,对吧?”
风声点头:“我是。”
瞌睡人:“能给我讲讲望远镜吗,它是怎么起作用的,昨天马哨大酋长说你会告诉我。”
“当然可以。”在短暂的接触中,风声对他印象还不错,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经常皱眉的缘故。
说着他就拿出一副望远镜,然后将之拆卸开来。
“望远镜其实就是镜片的组合,不同的镜片起到不同的作用,比如这个目镜是放在我们眼前的,它的作用是放大,你看,我把它放在文字上……”
将望远镜拆开再讲解,让瞌睡人很快便恍然大悟,这个仿佛法器般神秘的装置瞬间不再神秘了。
瞌睡人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从神秘到寻常,如同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风声看着他的表情,微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对,就是这种感觉!你怎么知道?”瞌睡人眼前一亮,连忙点头,这个说法简直完美地形容了他此时的感受。
风声平静地说:“在过去的几年里,尤其是过去的一年里,我几乎天都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瞌睡人不禁问道,仅仅是一次望远镜的讲解就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他无法想象每天都是这种体验的场景。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大酋长。”风声将望远镜重新组装好,“刚刚我说的那些,几乎就是在重复大酋长给我们的讲解。”
“我只能讲解望远镜什么的,而大酋长几乎可以讲解一切,不论是天上的太阳,还是我们脚下的尘埃,还有纸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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