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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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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乌——拉——”

刺耳的警报声一遍一遍响起。在催命般的长鸣中,辰旭紧皱眉头,吃力的睁开眼睛。

一明一暗来回闪烁的红光映入眼帘,急促的节奏让他呼吸有些气短。久未动弹的四肢活动起来也有些生疏。辰旭吃力的用一只手挡住眼,慢慢适应着。环顾四周,只看到光洁的墙面,还有床边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术器具。

有一小段时间,辰旭都处在茫然中。也许是睡了太久,他试图把那些如脱缰野马般发散的思绪聚拢回来,在飘飘忽忽的脑子里抓住些什么重点。

这里……是哪?

我……是谁?

辰……旭……

对,我是辰旭!

这是写进DNA里的名字……即使失忆,他也不可能失去这个名字。

黑暗中的红光一闪一闪映在墙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空洞与压抑,就好似在人眼前包裹上一层血色。辰旭慢慢坐起,发现自己躺的并不是床,而是一张类似卧床,链接着可移动机械臂的活动平台。望向旁边一隐一现,叫不出名字的手术器具,以及各式各样的刺针、钻头……辰旭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回想起来了。自己一直躺着的,其实是一张多功能手术台。

低下头,辰旭没有穿衣,赤裸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有粗有细。随着他固执的坐起身,身上的管子一根根脱落,发出“啵、啵”声。

很痛,是一种由内向外延展的剧烈痛楚,深深印入骨髓里。

这些插管前端全是超过十公分的长针。每一根插管脱落,都伴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和一个粗圆的窟窿。如果是普通人,只怕会在这样的痛楚下直接休克吧?更何况插在他身上的这些东西,不下数十根之多。

然而辰旭并非普通人。他是一个久经战场历练的兵人,一个经历无数修罗地狱的战士。

插管全部脱落干净,在他身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孔洞。奇怪的是,除了一些黄白粘液外,一滴血也没有从里面带出来。而且孔洞愈合很快,不到一刻,身体就已恢复平整,再看不出痕迹。长吁口气,随着辰旭慢慢活动,全身血液流通开来,莫明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坐在手术台上,尽可能放松自己。随着脑子逐渐清醒,以前的记忆也慢慢拉回,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那算是一段相当难忘的回忆……

一次失败的敌占区潜伏任务,他受到重创,几乎丧失所有活动能力。在半梦半醒间,他几经辗转,最终被移送到此。他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隶属于哪个机构,对谁负责。他只知道自己是被人以疗养的名义送进来的。越过了特战处,甚至可以说越过了整个军部,把他这个曾经的超级人类送到这里,接受不为人知的实验。

辰旭若有所思,不自觉抬起自己结实的右手,依次弯曲那五根矫健有力的手指。能够感觉到,整个右手的动作灵活而有力,也很协调,没有任何滞涩。只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只右手就是在这张手术台上被切掉的。因为被注射了某种奇怪药剂。

那时,他整个右臂完全失控,似乎变成了某种独立的生物。不但诡异的长出类似眼睛的器官,甚至还向他的脖子发起了致命攻击。那是一段充满恐怖和绝望的时光,他和他的右手在这张手术台上搏斗着,共同经历一遍又一遍高频率的试验。各种化学药剂的测试,光波感应实验,还有切片取样……最后,那帮疯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整肢右手切下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也许是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吧?辰旭彻底陷入深深沉眠。

之后发生了什么辰旭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最好的命运,就是带着对所有人的诅咒陷入永久沉眠。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还有睁开眼的一天。

辰旭年纪不算大,但经历却多。他从小就活在最动荡的年代,最混乱的地区。经历了各种人间炼狱,长大成人。他还是一名被成功改造的兵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远远超越常人。然而,即使是当初接受兵人改造时,全身血肉脱离,也没有在这座实验室里的经历来得令他恐惧。活生生被自己的右手背叛……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些疯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间不大不小的实验室,带给他的痛苦远远不是以前经历所能比拟的。

辰旭心里明白,政府对这类上不得台面的实验项目会是什么态度。尤其是对充当实验品的人来说——实验品,说直白点就是牺牲品。当初做兵人改造时就是这样,他身边所有参与改造的实验同伴几乎都消失了,与其说他们当时所处的地方是一处研究所,还不如说是一处坟场,一处吞噬年轻生命的血肉深渊。但至少在那里他并不孤单,也隐约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环顾一圈,周围没有显示时间的装置,所以辰旭无从知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过他能感受到,这段时间绝对不短。没有原因,也没有什么能够佐证,但莫明的就是有这种感觉。只是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长期卧床该有的虚弱,浑身肌肉也没有任何萎缩迹象。似乎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蕴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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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