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放眼望去,原本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严先生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狼狈不已。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浑身白色的长袍也已经是泥泞不堪。
此时,正被两名将士押解,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朱允熥的嘴角悄然的露出一丝笑意:“哦?这也是那刺客的同伙?”
“回禀陛下!”张居正上前,微微拱手沉声道:“此次行刺的主谋共有两人,此人便是其中之一!其余刺客同伙都已是服诛,可惜另外一名主谋是趁乱逃跑!”
“微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朕现在还不想责罚你。”朱允熥摆了摆手,目光凛然,望向张居正的目光亦是严厉:“朕只想知道,这群刺客,到底是何人指示!?”
“先前你说他们是皇叔所属,可有何证明?”
“若是没有,可别怪朕无情!”
朱允熥一番话后,周遭的百姓都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严先生的身上,不时的交头接耳着。
“此人,当真是燕王下属?”
“这...不可能吧?”
“燕王殿下此来无非就是为了清君侧,铲除黄子澄这些佞臣。如今黄子澄等人被陛下宣判,即将服诛。燕王殿下,怎么可能还会行刺于陛下呢?”
“大概吧...”
“我倒觉得是有可能的,毕竟就算是燕王殿下,对着皇位,也不可能没有想法不是...”
百姓们议论纷纷,说有说无者都有。
总之,大家都是紧紧的盯着严先生,和正站在严先生身旁的张居正,等待着张居正的答案。
张居正自然也不会拖沓,再次的对着朱允熥拱手,沉声道:“陛下,微臣既然已经说了,自然是有办法证明的!”
随后,张居正便是站到了严先生的面前,指着严先生厉声喝道:“还不抬起头来!?”
严先生咬着牙,却是把头死死的埋在了地面,说什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张居正只是招了招手,押解着严先生的几位将士便是掰住了严先生的脑袋,随后将他的脑袋是硬生生的给掰了起来。
期间,严先生死命的挣扎着,不时的发出一阵的惨叫之声。
待到终于把头面向了朱允熥,严先生之是发出一阵的怒吼:“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是燕王殿下麾下之人!”
“诸位百姓啊!这朱允熥和这张居正所举,完全就是为了构陷燕王殿下!”
“你们不能信!你们不能信啊!”
这幅凄厉的模样,看着周遭的百姓都是议论纷纷,一阵的皱眉。
“你不是燕王之人?”然而张居正却是一阵的冷笑,死死的盯着严先生是一字一句道:“这可不见得吧?”
“严先生!严嵩!”
张居正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严先生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一般,声音又是大上了几分:“我不是什么严先生!更不是什么严嵩!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呵呵,严嵩,你我同殿考试不过两年而已,我怎么会认错呢?”张居正招了招手,却是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沉声道:“吾身为吏部侍郎,对于两年前的取士情况亦是了如指掌。”
“你严嵩,乃建文二年科举第十九名,三甲进士第一!在放榜之后,因自以为有状元之才,不满科举成绩!便肆意辱骂考官,辱骂圣上!在遭受通缉之后逃往北平!投入燕王麾下!”
“而现在,你可是燕王麾下顶尖的谋臣!妥妥的座上宾,这样的大人物,居正怎么会认错呢?”
说话间,张居正一摊手,一正一反两张宣纸便是举过了头顶。
与此同时,张居正是继续大喝道:“陛下!诸位百姓且看!这便是建文二年严嵩的考籍资料,你等且看此人,是不是便是那严嵩!?”
而严嵩此时在见到了那两张考籍资料上自己的画像之后,瞬间便是像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
随后,便是要冲上前去从张居正的手中抢走那副画像。
但是不过片刻,便是被两名将士重新的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周遭的百姓聚精会神,纷纷朝着那考籍资料上的画像看去。
仔细一对比,纷纷是惊呼出声!
“对啊!这么一看,确实是一模一样!”
“不用看,此人当年在放榜的时候大骂考官和陛下!我现在都还有印象,确实是他没错!”
“我去年经商到往北平,曾看见此人出入燕王府,的确就是燕王府的那位严嵩严先生没错!”
一时之间,在场的百姓自说自话,很快就是确定了严先生的身份!
正是燕王府的幕僚,最近声名鹊起的顶级谋臣,严嵩!
在确定的那一刹那,整个金并门之前,是瞬间炸开!
“竟然真的是严嵩!?那他肯定就是燕王派来的了!?”
“燕王当真是派人来行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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